牢房裏,光線有些昏暗,渾濁而又潮濕的空氣中散發著絲絲陰寒。七八個赤裸著上身的大漢玩味的看著憤怒中的阿獸,旁邊的牢房裏不少角鬥士甚至放聲大笑起來,邊吃邊看著熱鬧。
唯有一間寬敞的牢房內有些奇特,那整間牢房僅有一個邋遢的老頭愜意的躺在草堆上,他瞥了一眼阿獸那充滿怒火的眼神,搖頭輕笑一聲感歎道:
“年輕人要懂得隱忍啊。”
隨後老頭兒拿過酒葫蘆仰頭大口的喝了一氣,轉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呼呼大睡起來。
欺負下新來的角鬥士,在這裏已經算得上是一種習俗,也是他們這些亡命之徒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
就算那看守牢房的護衛對此也是習以為常,隻要是不鬧出人命來,他們也懶得搭理這群匪徒之流。
這些角鬥士中,超過一半都不能夠活著走出這裏,一場場角鬥下來,或者是死在其他角鬥士手裏,或者是死在靈獸的爪牙之下,隻有你能活著到達煆骨五重,才有機會贖身離開,或者有些極少數好運的家夥,被哪個大家族看中,直接被買走。
對於這些生命隨時可能逝去的角鬥士來說,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能夠多活一天,能夠放聲大笑一次,那已是頗為不錯的享受了。
阿獸自然不了解這群亡命徒的心態,他隻知道現在有人斷絕了自己的食物,這已經嚴重威脅到了自己!
看到大漢抓過來的大手,阿獸心中逐漸變得冰冷,盡管是站立,可是和大漢一比,就像矮人和巨人一般的差距,看起來卻是顯得有些滑稽。
終於,阿獸白嫩的手掌閃電般探出,後發先至,將大漢伸來的大手一把抓住!
“哢哢哢……”
雖然僅僅是抓到大漢的半邊手掌,可是那清脆的骨折聲,強烈的刺激著眾人的耳膜!
“啊……趕快放手!”
隨即,痛苦的哀嚎聲響起,回蕩在整個空曠的地牢內。大漢滿臉都是痛苦的神色,冷汗瞬間從額頭冒了出來,他拚命地掙紮,大聲地叫喊著。
地牢內,原本一臉笑意的眾人臉上也是瞬間僵化,就連那些一邊吃飯一邊看熱鬧的角鬥士也是忘記了合嘴。
“這到底怎麼了?”眾角鬥士心中詫異,臆想中少年的哭喊聲沒有傳來,卻是那大漢率先慘叫起來!
順應大漢的要求,阿獸緩緩鬆開了手,而另一隻手卻是一拳打出,重重的轟擊在大漢那有著六塊健壯肌肉的腹部,看似強壯大漢瞬間便成了一條蝦米一般,他的嘴巴依然張著,可慘叫聲卻是戛然而止!
大漢臉色通紅,痛苦的捂著腹部跌坐在黑石地板上,他不斷地翻滾著身子,卻是叫不出聲來。
地牢裏瞬間安靜了下來,就像是墓地一般的死寂,落針可聞。見到此景,眾角鬥士的下巴都快要跌落到地上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少年一拳打倒了馬洪?!”
他們怎麼也不敢相信這一幕竟是真的,馬洪可是七號牢房裏的第二號打手,達到煉筋三重的境界,僅次於那煉筋四重的刀疤,怎麼會被一個少年輕易地打倒?
“老,老大,馬洪被打倒了?!”
阿獸所在的牢房內,一個身材略微精瘦些的漢子結結巴巴的對著一個滿臉刀疤的大漢說道,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
“小子,還真是小瞧你了,如果你能將我也打倒,從今以後,這七號牢房的老大你來做!”
刀疤臉大漢此時也是神色凝重,他一把將那精瘦的漢子推開,對著阿獸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