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樂走得時候是笑著的,跟他的名字一樣,很快樂。送這位曾經的同桌走時,花道長很無奈地問著現在的同桌小影:“他真的是被開除了嗎?我怎麼感覺他是要回家娶媳婦了。”
小影掩嘴偷笑,什麼也不說。花道長也挺想笑的,可是卻笑不出來。
“又一個退出遊戲的,可這個,我真的搞不懂他。”
……
花道長見過很多很多學渣,有因為懶的,因為笨的,也有確實因為沒興趣的,還有一些留守兒童缺少家庭的溫馨而心思不在讀書的。這些花道長都還可以理解,然而天樂兄,卻從一個很刁鑽的角度為自己的學習差找到了一個很奇葩的原因,把道長雷得裏焦外嫩。
那那年還在初一,無情的班主任調整教室裏同學的位置,把長得並不是那麼高還帶著400度近視眼鏡的花道長調到了最後麵,同桌也有溫柔的軟妹子小影變得了天樂這個瘦高瘦高不知底細的漢子。
一開始,花道長是很不情願的,不情願也對,能有一個溫柔的軟妹子誰願意要一個漢子當同桌。雖然花道長和小影從小學起就隻是單純的不能再單純的朋友關係。然而,天樂還是很有他的特色的,所謂的特色,就是每節課上課都壓低聲音,跟花道長講一個他正在玩的網絡遊戲,講的不亦樂乎,還總是說“道長你知道嗎?”、“道長你要玩肯定玩不過我”之類的話。那時的花道長已經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再也不沾遊戲了,他也是對天樂解釋過的,然而估計樂觀的人也都是坦率的人,天樂很直接地對道長說:“你可以不用管我,我不說話不舒服,隻是把你當做假想的對話人物,你安心上課。”
“原來還可以這樣。”花道長拿著他的大手掌,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貧道也是服了。you!”
讓人歎服的天樂就那麼和他假想著的花道長進行著不知重複了多少遍的對話,真實的花道長坐在他身邊作為旁聽生自然不可能一句話也沒聽到,所以也懂了點專業知識,和天樂這個遊戲少年下課時也能在一起說點什麼。談話內容自然是極其空洞的,很多時候花道長都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然而感謝天才陳遇曾經講過的那麼多天才故事,把道長訓練得可以在什麼也不知道的情況下假裝聽得琳琳有味。
再加上天樂一談到遊戲就是個話嘮,花道長隻需要說一句話,他能回複十句,再加上旁征博引遊戲裏的其他東西、敘述自己玩這個遊戲曾經的經曆,下課十分鍾的時間很快就用完了,雖然花道長可能從始至終就隻說了那麼一句話,卻讓天樂這孩子像遇到了知音一般的快樂。在教室裏如此,回到寢室也不消停,每天熄燈後,還是跟白天一樣,囂張地談著他心愛的遊戲。
在這種狀況下,天樂也不是那種讀書的天才,那麼他的的學習成績如何自然是可想而知的。然而天樂不愧是天樂,天天依舊是那麼的快樂,哪怕上課自言自語被老師抓到了罰站,哪怕考試考差了被老師批評,哪怕寢室講話寢室阿公抓,他就是保持著自己的本色。
印象中,天樂表現出傷心的樣子好像也隻有一次。依舊是初一,一次小小的英語測試後,100分的試卷,天樂考了50多分,沒及格。拿到試卷後,分數還不錯的花道長就看到天樂一個人埋頭趴在桌子上,很不開心的樣子。見狀,花道長輕聲詢問他:“怎麼了天樂,考試沒考好嗎?”
“不是,我想我媽了。”
“……”花道長臉上寫滿了鬱悶兩字,這都哪跟哪兒啊。
“別開玩笑好嗎?到底怎麼了。”鬱悶之後,花道長再次問道。
“我真的想我媽了。”天樂還是這個回複。
“好吧。”花道長無奈撫首,說道:“很快就可以回家了,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