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宇萬萬沒有想到,老增在最後關頭,竟然使出了流雲寺的無上秘法——佛光普度。隻見一個金色的佛家萬字真言,猛然在老僧的身前升起,黑色長劍與萬字真言,瞬間撞在一起。
“砰”的一聲,萬字真言被擊碎,而黑色長劍也在煞那間化為了無形,二者相撞爆發出的強大衝擊力,使沈淩宇身子倒推出一丈多遠,才勉強站住。
沈淩宇心中大為驚訝,他沒有想到一個全身鬼氣森森的老僧,居然會使用流雲寺的秘法,他帶著心中的疑問,高聲道:“你究竟是何人,我什麼會用流雲寺的妙法?”
那老僧也是勉強站了起來,身子微微搖晃著,顯然剛才二人交換一招,彼此都不好受。
老僧聽了沈淩宇的回答,臉上顯示出了一陣的茫然,蒼老的麵龐上也憔悴了許多,他疑惑道:“小施主,你難道不認識我了,我是那個要送你下山的老僧啊,你要我保護你下山的,怎麼忘記了嗎?”
沈淩宇聽了,更是大驚失色,心想:“這老僧是怎麼回事?剛才還要殺了我練什麼邪功,現在又想裝好人嗎?”
他想到這,“哼”了一聲道:“你說此地有惡人,原來那個惡人竟然是你,怎麼?你剛才還要殺了我,現在又裝起好人來了。”
那老僧聽了雙眉緊鎖,好似在努力的回憶著什麼,突然他身子微微顫抖,口中喃喃說道:“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他說完,雙眼充滿感激的看著沈淩宇,兩隻幹枯蒼老的手隨之也微微的顫抖起來。
突然那老僧大聲道:“我想起來,我都想起來了,多謝小施主,多謝小施主。”沈淩宇被他的舉動弄得有點不知所措,不清楚他到底在做什麼。
就在那老僧高興的大喊時,隻聽附近“啪”的一聲,原來是一根骸骨斷裂的聲音,老僧向著那發出聲音的骸骨看去。
原本高興的臉上,卻顯示出了無比痛苦的神色,隨即兩行清淚順著蒼老的麵龐,悄然的滑落了下來。
他雙手合十,低聲誦道:“罪過,罪過,傷害了這麼多的生靈,老衲真是百死莫贖啊。”
說完,他竟然低聲的痛苦了起來。
沈淩宇心中十分疑惑,到現在為止,他也不清楚眼前的這個老僧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但是他看到老僧對著滿地的骸骨痛哭流涕,臉上滿是懺悔之意。
他又突然想起,這老僧在性情大變的時候,是因為身上升起了陰森的鬼氣,而此時這老僧身上再也沒有了那股氣息,反倒是被一股莊嚴之氣代替了。
正當沈淩宇疑惑不解釋,突然那老僧大口一張,吐出一口鮮血,隨即麵色變得無比的蒼白,身子微晃了兩下,倒在了地上。
沈淩宇見老僧倒下,身子不由自主的跑過去,將他扶坐在一株大樹旁,那老僧背靠大樹,大口喘息的一會,向著沈淩宇道:“多謝小施主。”
沈淩宇連忙道:“大師不用客氣,可是。。。。。。可是大師。。。”
老僧苦苦一笑道:“我知道小施主想要問我,為什麼會變成剛才那樣子,是嗎?”
沈淩宇點了點頭,道:“是的,而且晚輩還想知道。。。。知道大師為什麼會流雲寺的道法,難道大師也是流雲寺的人嗎?”
那老僧歎了一口氣道:“也許在昨日你問我這些問題,我還想不起來,但是現在我卻都記起來了,不過我罪孽深重啊,竟然害了這些無辜的生靈。”說完,再次的流下淚來。
沈淩宇趕忙勸慰一番,那老僧方才止住哭聲道:“小施主事情是這樣的,我本是流雲寺的一個僧人,法號普性。”
沈淩宇聽到“普性”這兩個字時,吃了一驚道:“你就是普性大師,曾經被關在正心塔中的普性大師嗎?”
普性大師聽了沈淩宇的話,也是微微一怔道:“怎麼?小施主竟然知道老衲。”
沈淩宇猛地點了點頭道:“是啊,我也曾被普泓大師帶到過正心塔,在那裏我看到了大師留下的那本書。”
普性聽了,露出微笑道:“原來是這個樣子,難道小施主你也。。。。。你也有什麼邪器不成?”
沈淩宇也不加隱瞞,將身懷怨靈珠的事,向著普性大師講了一遍,又將自己被關在正心塔中化解怨靈珠的血煞之氣的事,向著普性說了一番。
普性大師聽了,長歎了一口氣道:“看來你我二人的遭遇倒也極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