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李自立的表情隻能是豐富多彩了，基本上剛才底下的各種表情在他的臉上又出現了一遍。不過看著自己所謂心腹的那副討好的表情李自立卻出奇的不符合性格的表現慢慢的出來一種平靜，似乎一切都和他無關一樣。隻有李自立自己才能夠明白，此時此刻他的心中究竟有多麼的無奈，也許這就是心如死灰的感覺了。曾經他以為的都不再是他以為的，似乎曾經深惡痛絕的都出現在眼前開始嘲諷著他自己。嘲諷著他曾經的理想與信仰，嘲諷著這究竟有多麼的脆弱。
想著自己曾經也如同中二們一般開著群嘲，說著爾等都是行屍走肉之類的話語。李自立忽然感覺自己曾經的驕傲完全就隻是一個笑話，一個傻瓜一般的笑話。原來曾經真正相信的公理、公平、公正、自由都是笑話。
李自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樣的從台上下來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樣的回到屬於自身空無一人的家中的。
曾經他以為穿越是上天給予他的一個機會，一個讓他能夠完成他夢想的機會。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這究竟是上天和他開過的多麼大的一個玩笑。一個以他的信念作為基礎的玩笑，一個摧毀他所有的信仰的玩笑。上天似乎在以最殘酷的方式在玩弄著他的人生，給了他希望之後又親自在他麵前將這一份希望徹底的踩的粉碎。
用事實告訴他現實究竟有多麼的殘酷，而他的夢想與信仰隻不過是一個玩笑。
“咚……咚……咚……，老李。”
默默地打開了自己的家門，雖然心中存著僥幸。而眼前這個人的出現還是沒有出乎他耳朵的預料，他忽然明白看來似乎現實還沒有將他的放過。現在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李自立不知道究竟應該說些什麼，因為這可以說這是他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了。黃思棋，他自己的老對手。從在貼吧裏就開始乎噴不停對手，而且是從五毛到美分再到隻要開帖必問候先祖的老對手。而到了這個時代兩個人能夠真正見麵之後，兩個人光動手都不知道多少回了。
不過此時此刻李自立卻沒有一點想要動手的欲望了，因為看著他出現在眼前心中就湧現出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李自立隻能是默默的祈禱著上天在玩弄了他的信仰之後，不要再借著這位老對手來玩弄他的尊嚴了。
“那個……你今天……演講的……很不錯。”
……
“呃，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看著我。”
……
“我心裏有點毛毛的，換個眼神好嗎。”
“如果你是來看笑話的，請出去……。如果你是來尋求勝利的，我承認我輸了。”
“沒有，我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
看著眼前的李自立，黃思棋不知道究竟想要說些什麼。他承認他自己沒起好心，本來他今天是聽說老對手要宣傳他的歪理學說而來砸場子的。甚至以至於他在前天晚上還特意的準備了演講稿，準備就在今天上去好好的打上一打老對手的臉麵的。抱著讓這個美分狗徹底丟盡臉麵的想法來的。
可是在今天，就在李自立演講即將結束時。也就是他抱“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的心態上台準備打臉之時，台下眾人的言語卻讓他再也沒有想要上去的想法了。
“我想說，理想的道路很艱難。希望你能夠繼續的走下去。雖然我們的理想不同，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走下去。”
黃思棋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說出自己從前永遠不會想到也不會說出的話的，但是他知道也許他隻能這樣來安慰自己的老對手了。而現在讓自己也該走了，接下來的事情不是他該參與的了。
走在樓下，頂著微微的陽光。他卻覺得自己似乎感受不到一絲的暖意。因為他知道今天的輸家不僅是自己的老對手，也許他自己比那個人輸的更加的慘烈。因為那一切在當時也給了他一個從未想象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