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張智博。
“陳教授。”他喊著,“你過來了。”
“嗯。”陳望道抬頭看一下天色,皺眉問道,“怎麼還不出發?其他的遊行隊伍都已經在路上了。”
“那個……”張智博臉上也同樣帶了焦急的神色,說道“祁住席還沒有過來。”
陳望道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昨天確定各大新聞媒體發力前,他就已經跟祁夜靈進行了溝通,她作為學生會住席,麵對如此大的行為,居然遲到了?
“是什麼原因?”陳望道的聲音冷了下來。
“已經找人去喊了。”張智博說了一聲,忽然道,“她來了。”
陳望道回過頭去,就見祁夜靈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過來。身上依舊穿了昨天的紅色嫁衣。
陳望道不由黑了臉。
難道祁夜靈以為這是入洞房嗎?
不等陳望道說什麼,祁夜靈已經衝到自己身前,說道,“教授,我來晚了。”
此刻已經沒有時間去譴責祁夜靈了,陳望道隻得揮揮手,”快去吧,把活動組織好。”
“嗯。”祁夜靈答應一聲,這才小步跑到學子們麵前,高聲喊道,“靜一靜,靜一靜,今天的活動,是我們對中央政府的支持,我希望你們都要保持克製……”
陳望道點點頭。
在組織方麵,祁夜靈不愧是經驗老道。
不一會兒,學生遊行的隊伍出發了。
陳望道繼續向著校園中走來,走到一座辦公樓前的時候,他腳步稍稍頓住,打量著麵前的古樸的建築,稍稍失神。
複旦大學,全名叫做私立複旦大學。
複旦大學的前身,是由著名教育家馬相伯創立的,在創立之初,複旦大學就寄托中國知識分子自主辦學、教育強國的希望,校內的學生跟教授也一直以這個為大學的理念。
隻是,最近幾年,複旦漸漸的有了其他的味道。
比如剛剛上任的校長錢新之。
錢新之的背景跟履曆,無一不帶了中央政府的影子,所以,在昨天的第一通電話中,陳望道就是打給錢新之的。
電話裏,錢新之明確的對遊行表示了支持。
不過,陳望道今天仍舊是走到了這裏,他要再確認一下,錢新之究竟是什麼態度?
在樓下矗立片刻,陳望道向著錢新之的辦公室走去,走到門前的時候,他伸出手來,敲響了房門。
“鐺鐺!”
聲音清脆。
“進來吧。”房間裏,錢新之的聲音響了起來。
陳望道推開門,就看見錢新之正站在辦公室的窗戶前,他的身形筆挺,一身中山裝穿在身上顯得颯爽英姿。
錢新之今年剛剛四十五歲,比起陳望道還要小了幾歲。
但陳望道卻不得不佩服錢新之的能力,他在就任複旦大學校長之前,是上海交通銀行的經理,離職後又任職鹽業、金城、中南、大陸四行儲蓄會副主任及四行聯合準備庫主任。
就連政府裏,都是他的同僚。
這樣一個手眼通天的任務,怎麼想的將至關重要。陳望道走到錢新之身後,輕輕開口,問道,“永銘,你對今天的事情怎麼看?”
錢新之,字永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