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教授麵目微笑。
倒是病人山木,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一眼喬飛,再看一眼西斯,忽然福至心靈,道,“是的,我忽然感覺的渾身都輕鬆了。喬飛醫生,真是謝謝你。”
……
楊雄坐在辦公室裏,正在給屬下們訓誡,一名巡警突然闖進門來。
“咣當!”
木製的大門被忽閃著。
“楊……楊局長,不……不好了?”巡警的額頭上隱隱帶了汗珠,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那個出大事了……”
“好好說話。”楊雄的臉色拉下來。
“剛剛……剛剛有人在黃浦江邊遊行了。”巡警擦一把頭上的汗水,
“遊行?”楊雄一愣,急忙問道,“是誰?”
楊雄的這個局長做的並不開心。
要說全國其他城市,警察局長絕對是牛逼哄哄的存在,但是上海灘不同,這裏各種勢力錯綜複雜,青幫、租界,革命軍,誰都不是吃素的主。
但要說楊雄最怕誰,肯定是學生。
學生們有中央政府支持,也是大多數狗屁愛國者眼中的希望。他們一言不合,就遊行、集會、製造麻煩。
最近上任的複旦校長錢新之,更是一個手眼通天的人物。
楊雄一般是跟學生們井水不犯河水。當然,要是學生們消停點,楊雄願意有一副謙恭的態度。
怕就怕學生們鬧事。
俗話說,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要是學生們真的鬧起事情來,就從來沒有小事。他們號召力驚人,嘴皮子又順溜。
三分理能說成八分,明白人能說糊塗了。
人家說,三個女人一台戲。
但三個學生,那就是一鍋粥。
“不,不是。”巡警搖搖頭,“是一群工人。”
“工人?”楊雄的一口氣就鬆了下去。
他豁然站起身來。
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給自己添堵啊,學生他不敢惹,可不代表工人不敢惹,隻要是找到工廠的頭頭身上,不死也讓他們脫層皮。
釜底抽薪、過河拆橋,正是楊雄的拿手好戲。
想到這裏,楊雄冷笑一聲。
他思索片刻,豁然站起身來,衝著在坐的巡警們咋呼一聲,“兄弟們,咱們去看看,究竟是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巡警們呼啦站起身來,追著楊雄走出門去。
當真是凶神惡煞。
此時剛剛被局長馴話,巡警們正熱情高漲,正需要找點軟柿子捏一捏。這些工人,嗬嗬嗬,這不是向槍口上撞嘛!
眾人挎了槍,提了警棍。
雄赳赳,氣昂昂,鬣狗一般,向著工人集會的地方趕去。
剛剛轉過一條大街,楊雄的眼前陡然一亮。
那不是祁天城的新女婿嘛。
祁天城可是商會會長,那些工人遊行,斷然不會跟他沒有關係。此刻讓喬飛見識一下自己巡警的威風,敲山震虎,可不正是好計謀嘛。
“新郎官……新郎官……”楊雄大喊幾聲,向著喬飛追上去,“新郎官,你這是要去哪?走,哥哥帶你去看場戲。”
走在路上的正是喬飛。
剛剛扭不住西斯教授的熱情,又正是中午,喬飛就跟著去吃了個肚兒圓。
酒飽飯足,正在街上溜達呢。
聽見楊雄喊自己,喬飛回過頭來,腦海中微微一陣迷茫,但很快他就認出來喊自己的是誰。
“吆,是楊局長,你這是帶著兄弟們去哪裏?”喬飛笑容燦爛。
“走,走。”楊雄一把把住喬飛的肩膀,“我帶你見識見識我們兄弟們的本事。”
“那敢情好。”喬飛眉開眼笑,跟在楊雄身後,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