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你看不看的好啊？”
“別急，閨女。”楊山水撓撓自己稀疏的頭發，“你這命有些奇怪，一時之間有些看不準。”
就在此時，大壯從校園裏走了回來。
小雨看見大壯，也不算卦了，急忙抽出手來，說道，“大壯，我們走吧。”
她拉住大壯，就向前走去。
天色昏暗，大壯並沒有注意到是楊山水，他探頭看一眼也不在意，見一輛黃包車停在路邊，索性叫了，一路向著醫院趕去。
楊山水抓耳撓腮，一會兒皺眉思索，一會兒原地散步。等到抬起頭來，才發現小雨已經不見了蹤影。他一拍大腿，伸出手掐算了片刻，驀然抬起腳步向著小雨的方向追去，喃喃道，“命不該絕啊，奇怪奇怪……”
別看他已經六十多歲，但走起路來，卻絲毫不輸給年輕人。
大步流星，片刻間，就隱身在黑暗之中。
……
醫院裏，隨著祁天城撲上前去，骨架發出一聲桀桀怪笑。它睜著兩隻空洞的眼睛，歪了頭，等到祁天城衝到他身邊，他的一雙爪子驀然探出，閃電般向著祁天城的咽喉抓去。
“伯父，小心。”喬飛驚呼一聲，間不容發之際，一把抓住祁天城的衣領，手中用力，硬生生將祁天城甩開一邊。
骨架的指尖，距離祁天城的咽喉不過隻有一厘米。
“望江北鎖戰船連環排上，歎隻歎東風起火燒戰船，曹營的兵將無處躲藏。這也是時機到難逃羅網，我諸葛假意兒祝告上蒼……”
喬飛口腔中的唱詞起來。
剛剛在拉開祁天城的瞬間，他的腦海中音符翻騰，出現的正是這一曲《借東風》，此時，喬飛早就已經明白了‘唱’功的精髓，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隨著唱腔起來，對麵的骨架側耳傾聽著，似乎一時之間，被蠱惑了。
但也僅僅隻是一瞬。
“桀桀！”
他的口中笑著，兩隻空洞的眼睛從祁天城的身上轉到喬飛身上，口中發出酸澀的聲音，“京魂？京魂？我終於又見到你們了。”
“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誰？”骨架昂起頭，“我叫井田？還是鬼腳七？我竟然忘記了我是誰，啊……”
他用兩隻隻剩骨節的手抓抓自己的頭，突然發出一聲怪叫，身子陡然衝上前來。
喬飛拉住祁天城向後退去。
但骨架的速度驚人。
隻是片刻間，就已經追上了兩人的腳步，它手指上白骨森森，鮮血淋淋，帶著一股血腥味衝到了喬飛麵前。
“喬飛……”
正是這時，小雨的身影出現在走廊的盡頭，她一聲驚喊，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向著這邊撲來。
骨架被小雨的聲音一驚，速度就不免一慢。
間不容發之際，喬飛拖著祁天城躲開去，等到回過神來，就見小雨已經衝到了骨架麵前，揚起了自己的拳頭。
她的拳頭像是孩童的手，肥嘟嘟，圓滾滾，卻又帶了一股大無畏的氣勢。
隻是，對麵的骨架，就是喬飛都不敢正麵其峰，小雨又如何是他的對手？
“哢嚓！”
骨架的手直接穿過了小雨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