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難盡。”祁天城臉上帶著淡淡笑容,“不過,陳慶,靈兒在這兒,給你添了麻煩了。”
“看你說的什麼話。”陳院長拍拍祁天城的肩膀,哈哈一笑,“我們四十年的交情了,你還這般客氣,夜靈可不僅僅是你的女兒,也是我的寶貝侄女呢。”
“哈哈!”
兩人一起大笑。
看看牆上的鍾表已經指向十二點,陳慶繼續說道,“天城,夜靈剛剛醒過來,我們還是讓她早點休息,我們去我辦公室談一下。”
“行。”祁天城點點頭,回頭衝房間裏的幾個傭人道,“你們照顧好小姐,別出亂子。”
不待幾名老媽子回答,他跟陳慶攜手走出門來。
走廊裏的日光燈發出慘白的光芒,一個值班護士趴在值班台上睡的正香,陳慶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並不理會,帶著祁天城疾步走過。
從病房樓走下來,又穿越長長的水泥路麵,等到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陳慶才衝祁天城點點頭,示意他坐下。
接著,陳慶掏出一根雪茄扔給陳天城。
兩人各自點燃,隨著煙霧在兩人麵前散開,房間裏的氣氛也變得有些壓抑起來,陳慶豁然抬起頭,問道,“天城,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祁天城沒有說話。
他抬頭看向窗外,似乎想要從夜色中看到一些什麼,一直過了幾分鍾,他才說道,“陳慶,我們是幾十年的兄弟了,有些話我也就不避諱了。”
“你說。”
“日本人成不了氣候。”
祁天城吸一口雪茄,將煙霧吐出來,“中華現在雖然風雨飄搖,但我們民族的精神還在,孫先生,蔡先生等人雖然已經老了,但中華難道就後繼無人嗎?”
他的聲音不高,卻斬釘截鐵,“我祁天城雖然是一介商人,但胸中流淌的,是中華民族的血液,決不卑顏奴膝,也絕不做中華的叛徒。”
“可是,天城……”
“不,陳慶,你不用說了。”祁天城打斷陳慶的話,“我說過,我寧肯請西斯教授來給靈兒治療,也絕不用日本的醫生,我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哎,天城。”陳慶搖搖頭,“你總是這麼固執,既然這樣,我就不勸你了。”
兩人再次沉默下來。
片刻之後,祁天城站起身來,笑道,“陳慶,我們還是不要談論這些事了,西斯教授呢,聽說他來了,為什麼我沒有見到他?”
“西斯教授?”陳慶一愣,接著笑道,“他呀,沒有給夜靈治好,已經連夜回南京了。”
“啊?竟然是這樣。”祁天城搖搖頭,“總之,你要替我謝謝他,以後我去了南京,也一定會專門上門答謝的,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陪陪靈兒。”
他站起身來,跟陳慶握手告別。
陳慶起身,將祁天城送出門來。
等到祁天城的身影消失在病房樓裏,陳慶轉身走進門內,將門關上,接著,他仿佛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繼續啟動我們的第二步計劃。”
空無一人的房間裏,傳出一個陌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