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仙唇邊輕輕軟了軟,依舊沒有轉過頭,雖然明知小小這是激將法,卻難得好心情地陪她玩下去,“還沒有我毒仙不敢做的事!”

“很好,那就是答應咯!”小小扶著東方璿坐到旁邊的石頭上,走到毒仙麵前,望著那雙純淨無痕的眸子說道,“你教我毒術,我治好你的眼睛!”

毒仙不著痕跡地輕輕皺了下眉,有些嘲諷地說著:“我這眼睛因毒傷到腦部,導致失明,毒已經沉積了十幾年了,多少神醫束手無策,你的口氣倒是不小。”

“是毒都有解,我不是自詡厲害,而是我相信,有你對毒的了解,和我對醫的研究,隻要用心去尋找方法,絕對可以的。”小小跟毒仙做這個交易,不單單隻是想學毒,也是不舍得如此純淨漂亮的眸子隻能看得見黑暗。她相信,毒仙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他隻是行事比較詭異,為人比較冷漠而已。

“看得見看不見,於我沒什麼差別。看得見的人不見得看得比我多。”十幾年,早就習慣了。

“感受得到和看得到,是兩種感覺。太陽東升西落,你知道夕陽金黃;月上柳梢頭,你知道月色如銀;繁花似錦簇簇開,你知道那是五彩繽紛。你知道,但是看不見,知道又有何用?這種永遠黑暗的生活,你喜歡嗎?還是說,你怕自己教不會我識毒,所以不敢?”小小無懼地說著,她自己無法想象,如何能那麼坦然地活在黑暗裏,如果是她,她能做得到嗎?

“要是我把毒術教給你了,你沒治好我怎麼辦?”毒仙不是愛說話的人,可他竟然不排斥和小小這麼談話的感覺。

“隻要我還活著,就一定會想辦法醫好你。”小小勾起嘴角,毒仙這話就是答應的意思了。

“我不收徒弟!”毒仙再一次強調著,徒弟這兩個字,太沉重了。隻要我還活著,就一定會想辦法醫好你。這話讓毒仙心微微動了動,一股暖流緩緩淌過。不是因為她的執著,而是因為她的不棄,這種感覺,很遙遠。他相信小小的承諾,這個時而冷淡如梅,時而慧黠如蘭,時而清雅如菊,時而俏皮如蓮的丫頭。

“我們是交易!”小小也順勢說著,她已經有師傅了。

“好。明天一早,到我房裏來。”說完就不再停留了。跟小小待一起越久,他越覺得自己不是自己了,除了他自己,誰都不能改變他。他是靈山派的唯一傳人,也許把毒傳給她也不錯。

聽到毒仙的應諾,小小臉龐綻開一朵嬌媚的笑靨,如三月春風拂花開,“好。”

東方璿靜靜聽著小小和毒仙的對話,觀察著毒仙,心裏不覺得升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覺。毒仙是瞎子他可不是,怎麼會看不到他對小小不自覺會有些特別。

“璿,你怎麼了?”小小望著一臉陰鬱的東方璿,有些不解,“你現在身體很虛,不要大喜大悲,大嗔大怒。”

“離那毒仙遠一點!那人沒安什麼好心眼。”東方璿撫摸著小小的臉龐,有些霸道,有些不是滋味地說著,這丫頭到哪都能招人喜歡。

小小輕輕挑眉,把頭窩在東方璿的懷裏,“以後要天天見麵呢。怎麼辦?”

東方璿捏捏小小的鼻子,輕輕咳嗽了聲,虛弱而寵溺地說,“越來越調皮了。你就不要見了。”

小小放開東方璿的手腕說道,“脈象已經平穩,但是很虛,內傷太重,要好好休息。”

輕輕吻著小小的秀發,東方璿不言語了,隻是緊緊摟著小小,任兩人之間的那種溫馨彌漫在四周。有些話已經不需要言語,小小為他所做的一切,豈是言語能說得清道得明的,他能做的,便是珍惜這份情,傾盡自己所能去愛她疼她。

經過兩個多月學習,小小已經把靈山派傳下來的有關毒的書籍都看遍記牢了,也在毒仙的調教下,用毒越來越順手,毒仙居住附近的小動物,全是用毒養出來的,所以甚至連小白兔都可以在這裏生長,不過是渾身帶毒的小白兔。

小小研究了兩個多月,試了很多種方法,卻都不能徹底根除毒仙身體裏的毒素,因為他全身都是毒。他是瞎子,看不到所有毒的效果,隻能自己試,每一種毒都試,所以,他算是一個毒人。所幸的是,因為吃太多毒,所以已經百毒不侵了。可這渾身的毒,怎麼去解,這是小小最傷神的事。毒仙早就想到這個了,不過他想看看小小怎麼做,這會正風輕雲淡地看著小小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