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仙聽到小小嫌他小氣這三個字，倒也微微愣了一下。這麼俏皮的話竟是出自她的口中？但是不可否認，這樣的話聽在他耳裏，絲毫不覺得不妥，甚至聽著很舒服。語氣竟也不自覺跟著微微有些軟化，“不收就是不收！”
小小輕輕努努嘴，想著如何說服毒仙，這雙眸子明明是這麼純淨，透過眼睛可瞧見一人的心，那他的心地應該也是善良的才對啊。
不對，小小驀地睜大眼睛子望著毒仙的那純淨無痕，淡然不驚的眸子，再回過頭望了望那太陽光，雖然不是很強烈，但也對著太陽光那麼久，怎麼會不刺眼？完全沒有感覺，那隻能說明他完全沒看見那太陽光線，感受不到刺眼。那麼他是……
怎麼可能！小小驚訝地望著毒仙，半晌不能言語。伸出手輕輕在毒仙眼前晃著，那雙眸子沒眨，手卻被毒仙抓住了，“你做什麼？”
“這麼漂亮的眸子，怎麼會……”小小有些惋惜地說著。她確定了毒仙的眼睛是瞎的，可是他平日裏的日常行為，竟比眼睛清明的人更靈活，更有條不穩，“如常人般生活，你要多努力才能做到？”
毒仙的臉龐冷了下來，也沒放開小小，嘴角譏諷一揚，“有些人，即使眼睛清亮著，可心已經瞎了，那要眼睛又有何用？眼瞎了，心卻是明亮的，有什麼會是看不清的！”
小小微微一愣，但隨即領悟過來，嘴角浮起一抹笑，“是，天下間最多的，便是不殘而廢的，所以殘而不廢，才是真人生。”
聽了小小這番話，毒仙那常年冰冷的嘴角，竟慢慢軟化，浮出淡淡的一抹笑意，能這麼快便理解過來，這個宮小小這些天確實是每天都在給他驚喜。
兩人隻顧著討論殘而不廢，不殘而廢的大道理，卻不曾發現，兩人的距離有點近，尤其是毒仙依舊抓著小小的手，略顯曖昧。
“小小！”正在小小和毒仙都回味在人生百態之中，東方璿那虛弱沙啞卻霸道冷凝的話語驀地在耳邊響起。小小回過頭，隻見東方璿身子倚在門上，目光如火緊盯著毒仙，帶著怒意說道，“放開小小！”
“璿！你醒了？”小小翦眸閃爍著點點光芒，臉上盡是欣賞的笑容，東方璿終於醒過來了，而且，他沒有被內傷打倒，他站了起來了。小小想要跑過去扶住東方璿，卻甩不開毒仙的力道。
“不放呢？”聽到東方璿的聲音，毒仙嘴角的柔笑瞬間轉為冷笑，握住小小的手輕輕加了把勁，另一隻手攬上小小腰，看在東方璿的眼裏，是十足的挑釁。
東方璿鳳眸一黯，手撐過門框，便朝毒仙和小小走過來，腳步虛浮，站立都有些困難，偏得他還如此堅持。
毒仙諷刺的笑意更深了，“東方璿，你此刻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還想保護誰？”
“隻要我還沒死，就可以用命去保護！還沒到最後一刻，又豈知鹿死誰手！”東方璿拖著虛浮的腳步，一步一步靠近毒仙，即使是用盡全身的力氣了，但那語氣缺卻依舊不會示弱。
“璿，站在那別動。”小小擔心地望著東方璿，那一步一顛看得她的心一陣陣的抽疼，“每次都是你走向我，這次換我走向你！”說完用力掙脫著毒仙的控製。
毒仙的臉龐依舊是冷著，看不出情緒，感受到了小小劇烈的掙紮便放開了，沒有多為難小小。
小小跑過去，半路上接住了倔強要走向她的東方璿，緊緊抱住了他，“璿，你起來了，你站起來了。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傻丫頭！”東方璿也緊緊抱住了小小，這一路有她的陪伴，無論多苦，心裏都是甜蜜的。
“東方璿身上的邪毒已經清了，我做到了我的承諾，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任何事都可以！”毒仙用那看不見的眼睛盯著相擁的東方璿和小小，很煞風景地說著。
“我答應過的，自然會盡力去做到。你要我做什麼？”小小扶著東方璿，堅定地望著毒仙。
“你跟他交換條件？”東方璿緊緊皺著眉，雖然有怒氣，但好歹毒仙確實也救了他的命，雖然也讓他吃盡了苦頭，“你救的是我，要什麼條件該由我來做。”任何事情都可以？這個毒仙怎麼看也不像是好人，要是再卑鄙一點，對小小有什麼不軌豈不是要讓他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