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來了來了,快逃,快逃。”那些小販一聽到這些聲響,個個臉色都煞白,趕緊推著小販車迅速撤離,甚至有些直接扔了那小販車。所有的商店住宅門窗一律緊閉,似乎還是用鐵箍住門窗的。頓時空蕩蕩的街道,隻剩下了東方璿,小小和林副將。

小小和東方璿眉間鎖得更緊,望了望四周,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頭彌漫著。

林副將有些擔憂地望著四周,沒有藏身之處。他此刻是不是更該寄希望於東方璿能度過這關,否則豈不是要一起送死?

“東方璿!”小小雙眸圓睜,吃驚地望著前方擁擠而來的人群,不由得手緊緊抓住東方璿的手臂。

東方璿那黑眸之中也掠過一絲的驚訝,但隨即滿身的殺氣都顯露了出來。雙眉緊緊皺著,將小小護住,戒備地地盯著那一群全身血紅,披頭散發,麵目猙獰的,緩緩靠近的人群。那嗚咽嘶鳴聲聽得人心裏一陣陣的惡寒,猶如地獄惡鬼的召喚聲,聲聲淒厲。那深深凹進去的眼窩恍若隻剩一個骷髏的架子,眸子的顏色竟然全部都是血紅,不是由身上的血紅映照出來的顏色,而是由眼底直射出來的血紅。

“這些是什麼?”東方璿冷冷地盯著林副將,一臉的戾氣。

“邪民。”林副將竟然被東方璿的眼神震懾住了,微微愣了一下回道。他在獨孤曄那鐵麵戰神的麾下五六年了,自認為除了獨孤曄,沒人能讓他再感受到那種冷到骨子裏,霸到骨子裏的氣勢,沒想到東方璿隻是一個眼神,便能讓他如此。

東方璿沒有再怪責林副將,若不是獨孤曄的意思,他豈會也把自己置於這等危險之中。不過是區區一群邪民而已,就能難倒他東方璿?獨孤曄也太小看他了吧。他東方璿這六年的苦可不是白吃的。

“先退!”東方璿冷冷一聲令下,便帶著小小坐上馬要往回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現在對這些邪民完全不了解,正麵硬碰硬絕對討不到好。先了解了情況再說。

然而那些邪民看似行進速度很慢,卻在東方璿他們翻身上馬的時間竟早已到了身邊,一顆顆披頭散發的頭顱在眼前晃動,一雙雙淩厲的手快速向他們伸過來,長長的指甲尖利無比,指甲裏積著厚厚的血漬和塵土,指尖一插,竟然直接穿筋透骨,如切豆腐般劃開馬兒的肉,撕裂馬兒的身體,惹得馬兒一陣嘶鳴,痛到馬腿曲下,仆倒在地,鮮血汩汩外流,剛開始是鮮豔的紅色,到後麵便變成紫黑色,還散發著一股濃烈的臭味。

小小的馬首先支撐不住倒下,小小也跟著馬往下倒,這一倒剛好要落到了邪民群中,望著那些猙獰的麵孔,血腥的五指,小小不覺冷冷打了個哆嗦。從邪民身上散發出來的濃臭味,熏得人惡心連連。

東方璿眼神一窒,快速踢開了圍繞在小小周遭的邪民,手臂一提將小小拉入懷中,在林副將的掩護下,快速飛向尖斜的屋頂。

腳步剛在屋頂落定,東方璿小小和林副將驚魂未定,便見底下三匹馬在邪民的搶奪中變成一塊塊肉塊,吞咽入肚,甚至連骨頭也輕而易舉被掰斷,如在嚼枯枝爛葉般輕巧。瞬間,底下的三匹馬,隻剩一堆的血跡,連毛發也不複見。

小小幾時見過這種血型殘酷的場麵,一陣惡心感湧上喉嚨口,再夾雜著空氣中濃重的腥臭味和血腥味,不由得將今天僅進食的一點東西都吐了出來,整個臉色蒼白無比。

“不要看了!”東方璿將小小包裹在懷裏,不讓她再看到這血腥殘忍的場麵。這些邪民看來要遠比想象中的厲害。單看那啃噬馬兒的功夫便可知那指甲和牙齒的厲害。而且馬兒的血變成了紫黑,便證明了他們身上是帶毒的,而且是劇毒,帶著劇毒還能活著,那豈不是?毒人?東方璿心裏暗暗吃驚。毒人向來隻是個傳說,若是毒人,那就更難辦了。

邪民從六年前就略有聽說過,當時朵朵愛剛到東方和親,揚言要嫁給獨孤曄,獨孤曄便以治邪民為由,拒絕和親。

但他對邪民了解不多,隻知道是一群信奉邪教的百姓為凶作惡,凶殘無比,啃骨噬血,遇人吃人。如果被吃了那還了事,如果被邪民抓傷卻不死的,就會變成和邪民一樣,整天要吃人肉喝人血,否則會如臨十八層地獄般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