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掀唇笑笑,不置可否,眼底卻多了絲戒備。
“夫人這衣裳做工精細,款式甚為好看。不知夫人是在哪做的,我突然想起自己僅有兩件衣裳,想多做幾件。”小小說著,光明正大地研究著那女子的衣裳。桃紅漸變色綺襦,曳地梅花紋煙羅裙,並沒有什麼異常。
“哦,府中裁縫所做。王姑娘若喜歡,我幫你定做幾件便可!”那女子眸底閃過一絲的輕蔑,言語之間多有譏誚。
“多謝夫人美意,無功不受祿。既是府中裁縫,那便無需了。先告退了!”小小轉身的刹那,一道細弱的光線斜刺入眼底。那是反射的光。循著光線望去,隻見那一點微弱的光凝在那女子的袖口處。那芒光細得不易察覺。小小往前一跨步,發現那竟隻是鑲袖口的銀絲線。
銀絲線?是的,怎麼沒想到,隻有銀絲線才能有如此之細。小小眸光轉為暗沉。但是銀絲線能有如此尖利可刺入肌膚?而且還是含毒的?
小小再次望了那女子一眼,轉身退下。
望著那迤然而去的潔白身影,原本水潤的桃花眸猙獰之光盡顯。王旋,王旋,璿,是如此嗎?
月牙浮上天際,暈開一圈淡淡的月華,點亮不了黑夜。
三更更漏過,一襲白衣輕輕躍上房頂,輕巧地屋簷上點著。從屋頂上望去,夜靜燈歇,除卻日華王府西廂燈火通明。
輕輕在那最為明亮的房間的屋頂上停下來,悄無聲息地躍下。
“王爺,隻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自從那王姑娘到來,王爺都許久不曾上我的西廂來了!”嬌滴滴,軟酥酥的聲音,在這夜色中,透著點點旖旎。
“別跟我耍花招,你手中有籌碼,在我眼裏,那不值一提。”獨孤曄冷冷的聲音傳來,生生把這春夜,染上一層寒意。
“王爺誤會了,妾身隻是想王爺想得緊,隻求見王爺一麵。那王姑娘在王爺身上點的火,妾身來滅,好不好?”
小小疑惑地皺眉,她在獨孤曄身上點什麼火?
裏麵忽然沒什麼動靜了,小小側過身,從窗欞縫隙往裏麵瞧去,隻見那女人輕紗披身,輕紗已褪至****處,曼妙的身子若隱若現,此刻正倚身在那玄黑的身上,忘情地吻著那麵無表情的男人,玉指在他身上遊移著,從喉嚨處的凸起,直直往下。小小瞬間血氣上湧,臉紅了,偏過身子不敢再看了。
“誰?”一聲冷喝聲從裏麵傳出,小小暗罵了聲糟糕,迅速飛身離去。而在她起身的時刻,那玄黑身影如利箭破開那窗欞,追蹤而上。洞開的窗戶,室內衣衫半敞的女人隻瞧見一白一黑在空中追逐著。
“又是她!”那女人美豔的臉上一陣的憤恨,雙眸充火,紅唇抿得死緊。
小小縱使輕功再厲害,但卻沒什麼內力,而獨孤曄可是數一數二的高手,沒幾下便被追到了。獨孤曄伸手一攬,直直將小小禁錮在懷裏,雙雙停落在那屋簷上。
“原來你還有偷窺的習慣。”獨孤曄輕輕挑眉,借著微弱的光線,隱隱可見那白如霜雪的臉龐一陣的粉紅。如此青澀嬌嫩的模樣讓他再一次的繃緊。對她,他的自製力越來越弱了。
“放開我!”小小穩了穩心緒,換上漠然的表情,不著情緒地說著。獨孤曄給她的壓迫感太強,前所未有的壓迫。
“本來打算讓別人幫你滅火的,現在看來,你是想自己滅!那更好!”獨孤曄輕輕在小小耳邊低語著,那溫熱的氣息燃燒著小小的耳垂,渾身的不適。
“放開我!”小小再次冷冷地說著,語氣中卻多了一絲慌亂。她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強烈危險的氣息。
“旋兒,當我的女人,我給你一聲的華榮與眷寵!”獨孤曄那麼自然而然地將這句話說出口,連他自己也訝異,他竟然是想在哄一個女人?他獨孤曄一聲隻懂得爭奪,竟然會哄女人?
“不要!”小小毫不猶豫地回道。腰間的那隻鐵臂猛地收緊,小小可以感覺到一股乍然的寒氣,猶如三冬的嚴霜,冷然刺骨。
“你沒有拒絕的餘地!”獨孤曄冷語,夾雜著簇簇的火氣,在小小的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
“獨孤曄!”小小隻感覺一股痛楚和酥麻從耳垂竄遍全身,不由得冷冷一笑,“要這軀體,給你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