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此刻危險!”

朵朵上邪冷眸一掃,那些黑衣人頓時不敢再多言,隻得說,“王上小心!”

緩緩的步伐,踏碎一地的清輝月冷,桂花輕輕飄落肩頭衣上,帶著沁鼻的清香。孤獨的夜,寂寞的花,淒寒的月,還有失眠的人。此處,可遙遙望見那鳳儀宮殿。

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朵朵上邪伸手接住那一朵朵小花,掌心還來不及握起,一道銀劍咬著月影朝他直麵撲來。

朵朵上邪側身閃過,順勢將手中的桂花往來人身上撒去,那小花骨朵頓時如一道道暗器襲向來舞著劍花的來人。

“宮傾宇?”朵朵上邪借著月色望了一眼眼前之人。白衣在月色烘托下猶為的高雅,那張淡然清華的臉龐在月色朦朧中,透出一股空靈的氣勢,那本該清潤,此刻卻閃著仇恨的星眸,跳躍著火花。但是那五官,卻是如此的熟悉。

宮傾宇不理會朵朵上邪的詢問,眸光越發的幽冷,反手一提,劍身在手中翻轉一圈,銀色劍花在空中華麗地盛開,旋轉著直逼朵朵上邪。

朵朵上邪連連後退,這招他接不住,但那速度也快得他躲不過。朵朵上邪腦中閃過一絲的惱怒,一邊急退一邊冷冷出聲,“你當真要弑父?”

冷冷的譏誚在嘴邊掛起,宮傾宇眸中閃過深深的恨意,“父?你配嗎?我宮傾宇之父隻有一個,那便是宮千行!”

說完腳尖淩空一點,身體加速往前滑,劍尖已直抵朵朵上邪門麵,竟一點不留情。

“你再如何恨我,你身上流的依舊是我朵朵上邪的血,我西番的血脈,這是你磨滅不掉的!你終究是朵朵宇,無論你如何想傾覆,你,依舊是朵朵宇!”

依舊是朵朵宇!這六個字不停在宮傾宇耳旁縈繞著,久久不絕。宮傾宇緊緊一握拳,依舊不收出手的力道,“從你毒妻殺子的那刻起,便什麼都不是了!”

當那閃著鋒芒的劍尖抵上朵朵上邪心口之際,一襲雪白身影竄出,一把拉過朵朵上邪後退了數步,避過那寒芒,又迅速用劍隔開宮傾宇的攻擊。

“宮傾宇,不,朵朵宇,弑父,天理難容!”那襲雪白身影隔開宮傾宇的攻擊後便頓下,一收平常那痞痞的表情。眉間微鎖,一臉嚴肅加不可置信地望著宮傾宇,他竟然是……

“凝花宮未免也管得太寬了!這是我與朵朵上邪之間的仇恨,凝花宮宮主也要插手?”宮傾宇冷冷瞟過那襲雪白。那清冷的模樣散發著一股濃烈的仇恨,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寒。

“你可以弑父,我朵朵妖卻要救父,僅此而已!”如珠的話語緩緩從那襲雪白流瀉出來,淡淡的,卻堅定。

朵朵妖?縱然再過淡漠的宮傾宇也不得不露出微訝的表情。朵朵妖這個名字他是知道的,和朵朵愛同胞母親,與他同年而生,但據說出生不久便患病不治,夭折了。

“嗬,凝花宮果然是西番在東方的眼線。隻是不曾想,這棋布得如此之深!今日我不問任何事,我隻要為我娘親報仇!”九年前的幕幕再次閃現在腦海,宮傾宇眸中的恨意越發的濃鬱,心底的痛越發的深刻!當下劍尖再起,下手更為狠辣。

朵朵妖不懂為何宮傾宇的恨意會如此濃烈,但是無論他父王有多大的過錯,始終還是父王,弑父,便是不該!當下也提起劍尖對上宮傾宇,兩抹白色在空中交纏著,一遍又一遍,激起桂花繽紛而落,樹下鋪砌了一層又一層的落葉。

朵朵上邪望著兩人的打鬥,濃眉忽而緊鎖忽而欣慰地舒開。他朵朵上邪的兒子,豈是泛泛之輩。這宮傾宇如此之強,再加上暗宮公子的身份,若能盡釋前嫌回心轉意,對西番大業,更是如虎添翼。

兩個高手過招,劍落處,便是風起雲湧,狼藉一片。此處是皇宮,是禁衛森嚴的皇宮,這般大的動靜早就驚動了巡邏的侍衛,此刻正一堆侍衛執著火把拚命趕來。

朵朵上邪見狀,再一次望了望在空中打鬥的兩人,眸光陰冷一閃,快速退回浮雲殿。若是他此刻被發現在此,想必東方清會更快采取行動。

“什麼人!”侍衛執著火把望著空中兩襲白色,那輕功如飛般嫻熟,那動作快得令人應接不暇。什麼叫做高手,便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