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靈並不知道自己好心辦壞事,碰了拓跋濬的逆鱗還不知。
拓跋濬的臉幾乎都綠了。
“是啊!”顧彧卿看著拓跋濬鐵青的臉,故作恍然的笑起來。
又有意無意的看著拓跋濬,不無揶揄道:
“卑職都差點忘記了,我妹妹雖然主動退了那娃娃親,但南安王殿下言之鑿鑿,要以自己的真心追求傾城。
南安王對我妹妹情真意切,連我都感動,也會感動傾城。
所以,我妹妹遲早還是南安王王妃,確實是不需要擔心某人了。對不對,高陽王殿下?”
拓跋濬的臉驟然掛起寒冰,就快要擰出水來了。
眼眸閃爍殺氣的盯著顧彧卿,語氣森冷道:“顧彧卿,本王看你,還是欠揍!”
顧傾城眼看拓跋濬臉色能擰出水,又要揍大哥,於是舉杯道:
“好了好了,你們說話便是,竟把我和南安王扯上,這算什麼事嘛。咱們還是幹杯吧,公主請喝酒,不喝白不喝。”
拓跋濬見顧傾城夾在中間難做,暗歎口氣,所有的怒意瞬間又消弭殆盡。
暖暖的看著顧傾城,更加氣壞顧彧卿。
李弈低頭自顧喝酒,心裏也不是滋味。
拓跋靈看著拓跋濬和顧傾城,心裏忽然就更加明白了。
“對……幹杯,幹杯!”拓跋靈舉杯,又看著麵前的菜肴道:“顧彧卿說本公主的菜肴豐盛,本公主也想叫禦膳房做些山鼠蛇肉,可是皇宮沒有這些野味啊。”
“山鼠蛇肉?”拓跋濬不禁笑道,“姑姑還懂得吃這些東西?”
“當然了,那是傾城跟我講她在鄉下的事啊。”拓跋靈笑得天真爛漫。
“……傾城在鄉下的事?”拓跋濬看著顧傾城。
李弈和顧彧卿也好奇的看著顧傾城。
“你們可不知吧?傾城的醫術那麼好,你知道她師傅是怎樣教她,訓練她的嗎?”拓跋靈看看顧傾城,又看看大家。
見眾人一臉茫然,她又看著顧彧卿道:“顧彧卿,你妹妹在鄉下這十幾年是怎樣過日子的,你這個當大哥的錦衣玉食,是不知道吧?”
顧彧卿一下子啞口無言,臉上帶著憐惜的看著顧傾城。
拓跋靈見顧彧卿終於收斂起身上所有的刺,便一五一十,將顧傾城師傅是如何訓導她的事說給大家聽。
“九姑姑,你看到了吧,傾城能吃上一個雞蛋,已經是高興到不得了。你身為公主,可真是要惜福!”拓跋濬道。
“靈兒知道了,上次幾乎就闖了大禍。”拓跋靈誠懇道:“所以父皇說暫時放靈兒出來,以觀後效。還說傾城聰明睿智,讓我跟傾城多待在一起,長長靈氣,別一天到晚,盡給父皇闖禍。”
“公主的靈氣已經超乎尋常了。”顧傾城微笑道:“公主金枝玉葉,身在皇宮,卻知道磷粉為何物,足見玲瓏剔透,靈氣逼人。”
他們酒菜也吃得差不多了。
拓跋靈這時卻摒退宮人,包括顧傾城的侍女。
飲宴眾人皆眉頭輕蹙,看著拓跋靈。
“傾城,我在深宮,連麵粉和脂粉都分不清,怎知何謂磷粉。”拓跋靈困窘道。
“公主不認識磷粉?”李弈錯愕的看著拓跋靈。
顧傾城卻早就意料之中。
拓跋靈搖搖頭,繼續對大家道:
“那日我收到顧初瑤寫給我的求救信,便在禦花園遠遠的偷看傾城。
卻又聽到有兩名禦林軍護衛在竊竊私語,說道傾城訂了千盞孔明燈。
天氣炎熱,若是沾上遇熱自燃的磷粉,非把皇宮燒起來不可。
到時候傾城這個主持壽宴的主辦人,將必死無疑。”
“兩名禦林軍?”拓跋濬道:“九姑姑可知道他們是誰?”
拓跋靈微微撇嘴搖頭,嗬嗬嗬的幹笑,非常的不好意思。
“愚不可及。”顧彧卿朝拓跋靈冷哼了一聲。
“罷了,本來陛下讓穆統領徹查,是我求陛下息事寧人。”顧傾城道。
“你呀,就是以德報怨。”顧彧卿心疼的看著顧傾城搖頭喟歎。
“……這一徹查,牽連甚廣,何必鬧得人心惶惶。”顧傾城淺聲道。
顧傾城雖然不追究,拓跋靈知道顧彧卿卻耿耿於懷。
沉吟一瞬,道:“我雖然不知他們的姓名,但我過目不忘,可以把禦林軍都叫來,我能認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