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7章(1 / 2)

她的執意而往,並不是兩名護衛所能夠阻止的。

兩人很清楚,能夠安然的出了那道室門的人,至今為止,也隻有他一人而已。

就連王上發病時仍能留有一線心智,不肯去傷害的人,又豈是他們所能夠得罪得了的。

這人雖是一副病弱模樣,聲音也多是溫和為主,卻是隱隱有一種威嚴,讓人無法違抗。

兩人都沒見過莫嚴君,自然無從知曉她的身份。北院大王的名號雖響,卻不是每個人都有幸一見的。

莫嚴君將自已渾身裹得厚厚實實,在兩名護衛的護送下,去了山後的那片梅林。

燦爛的花海,開在一片茫茫雪地裏,清香沁脾,震人心扉。

好美!從來不知道梅花也可以開得這麼的驚心動魄。兩名護衛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遲遲不肯收回貪婪的視線。就連莫嚴君丟開手中的牽引手杖,獨自走了過去,都沒有發覺。

直到莫嚴君扶著一枝梅樹,說道:“今年的梅開的更加的好了!”兩人這才回過神來。

驚訝的喚道:“先生,你的眼睛可以視物了?”

莫嚴君微笑的點了點頭。

開得燦爛的花枝映襯著他溫和的笑顏,一如沁脾的梅香,讓人由頭到腳的舒服順坦。

一臉病容的人,竟然也可以笑得如此適然平和?難怪,難怪王上會對他另眼相看。

“你們先且回去吧,我還想到裏麵走走。”莫嚴君看向梅林深處,溫言道。

這兩人遲疑著。

“放心吧,我的眼睛已經好了,不用你們看護了,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的呆一會兒。”

“那,我們就退留山角。先生自行觀賞,小事喚我們既可。”兩護衛互看了一眼,說道。

莫嚴君點點頭,兩人跟著轉身走向山角。

踏著積雪,扶過一枝枝梅樹,莫嚴君的思緒漫無邊界的飄遠。嗅著迷漫周遭的梅香,短暫的將精神放鬆。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響起了‘吱吱’踩著雪地的腳步聲,她才慢慢的回轉身。

“南王,你怎麼來了?”來的人正是殷震海。

“嚴君,他們說你的眼睛已經好了,是真的嗎?”殷震海的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莫嚴君抿嘴一笑,沒有直接回答,說道:“南王今日穿的是一件水紋青袍,外披黑貂皮的圍領披風,腳上登一雙牛皮暗花厚底長靴,是也不是?”

“是,是。嚴君,你真的好了!”殷震海高興的一把衝過來,抱住了她。

“南王怎麼想著過來了?”莫嚴君借著問話的機會,不著痕跡的將他隔開。

殷震海顯然並沒有發覺這一點,臉上現出沉重之事,長長的歎了口氣,說道:“嚴君,二哥這次的病來勢洶洶,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南王這話是什麼意思?國君的病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嗎?這一次就算是會嚴重些,還不至於如南王說的這般嚴重吧?”

殷震海眼神複雜的看了看她,半晌又歎了口氣,說道:“嚴君,你那一刀其實已經要了二哥的命了。”

“怎麼,南王你知道?”莫嚴君吃了一驚,她不知道殷震海到底知道多少,隻能含概的問道。

“是。”殷震海回想起當日的情形,述道:“那日,王庭裏進了刺客,我率先衝進了王帳,便看見了二哥倒在了血泊之中。不明所以的情形之下,防止內亂,我不敢冒然將這一消息公布。知道二哥遇刺的人就隻有我一個,就連王後那裏也隱瞞下來。”

“一切平息之後,就沒有人追究嗎?”

“有,不過都被我以二哥受了驚嚇,需要歇養,不允許旁人打饒,擋了回去。以這樣的名義,將二哥送來了別苑。當時,馨雅還在這裏。是她照料在二哥身旁,從他昏迷中的囈語,聽出是嚴君你刺得那一刀。”

“德妃娘娘?她現在在何處?”莫嚴君訝異的問道。

這次回來,並沒有見到殷馨雅。這裏是她所居住的別苑,也已經換成了殷震廷發泄的所在。也沒有人提起,她不能不感到好奇。

“馨雅她……。”殷震海似有難言之隱,沒有說完。

接著先前的話茬兒繼續說道:“二哥一直昏厥不醒,眼看著心脈漸漸微弱,我和馨雅是心急如焚,便在那時,有人說烏克族的一名巫師會起死回死之術。於是,我便派人將那名巫師請來。也不知道他用得什麼巫術,二哥果然醒了過來。就連胸口那一道傷口也跟著不見了蹤影,整個人完好如初。當時光顧著高興,直道他是個神人。後來,那巫師才說,二哥這病隻是被他暫時控製住了,什麼時候發作,後果怎麼樣,都沒有辦法知道。既便他這麼說,我們眼看二哥無恙,也就沒把他的話太當一回事兒。直到二哥第一次病發,性情狂暴殘虐,傷了人,這才真正認識到那名巫師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