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震廷不再掩飾眼底的恨意,狠狠的瞪著她,怒極所致,突然抑頭大笑,道:“好,好,真不愧是才智過人的莫丞相,是本王太過低估了你。”
是他太過大意了,輕易的相信了她眼中的那抹深情。又或者,這一直就是他心中所期盼著的,終於見了一些端倪,便自驚喜的失去了應有的理智?
劇烈的動作,震得他胸腔一陣收縮,口中的鮮血,又湧了些出來。
莫嚴君淡淡的瞥去了一眼,假意的歎了口氣,道:“隻是國君入戲太深,輕易的便相信了嚴君之話,以為援兵兩日即抵。深恐被攢在手心裏的嚴君,再次脫離掌控。一時心急的,連自已的人都要毫不留情的一一除去,更甚至於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國君不覺得,對他們四人有些不公平嗎?”
“本王能用上他們,那裏他們的榮幸。身為穹櫨子民,為了他們的王上,這小小的犧牲又算得了什麼?”殷震廷不以為意的一聲冷哼。
“穹櫨子民?難怪!”莫嚴君這時方才徹底明白過來,四人為何如此死心塌地的盡為他所利用。
“既便你識破了本王的意圖,以你手無縛雞之力,又如何能夠逃脫?怪隻怪,你說破本的太早。”說著,殷震廷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從地上站起身,一步步向莫嚴君走來。
莫嚴君隻是站在原地,看著他走過來,臉上未現絲毫驚慌之色,嘴角的笑容卻有些詭秘異常。
殷震廷似有所覺的停住了腳步,猛然回頭。
門口處,不知何時,已經站著一道身影,冷冰冰的目光,帶著煞氣,正向他直逼而來。
莫嚴君清冷的聲音,又響道:“以嚴君手無縛雞之力,既便是國君身受內傷,也無之奈何。隻是,對於秋來說,卻已經足夠了。”
“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裏?”殷震廷滿臉驚愕,又跨前一步。
“國君還是不要再往前的好。”莫嚴君意有所指的道。跟著向後退了一步,將兩人的距離保持在五步之外。
殷震廷明白她話中所指的是來自於門口處駱秋沙的威脅,頗為識像的停在了原地。
“國君此刻,必定是驚訝萬分吧?其實很簡單,秋一直跟在我們身後,之所以沒有出手,是因為沒有找尋到好時機。”莫嚴君衝著門口的駱秋沙笑了笑。
殷震廷恍然大悟般的,道:“原來,這一路之上,你一直都知道,卻還能不動聲色的,以那可惡的‘溫柔多情’來迷惑本王?莫嚴君,本王竟然今日方才知曉,你竟然是如此陰險狡詐之輩。”他怒極的緊握拳頭,渾身發抖。
“國君抬愛,你我彼此彼此!”莫嚴君冷聲哼道。
“不與他費話,殺了他!”駱秋沙冷冷的聲音響起。
對於殷震廷,他是恨之入骨,心中早已經他挫骨揚灰數回。
莫嚴君搖了搖頭,說道:“他是穹櫨的國君,如果讓他死在龍陵的土地上,定然會引來兩國交戰。不能因為我莫嚴君一個人,而讓兩國百姓受那戰亂之苦。”
“莫相好一副悲天憫人的心腸啊!”殷震廷重重一哼,譏諷道。
駱秋沙聞言,怒氣上揚,向前邁步,便行出手。
莫嚴君衝他一擺手,轉頭對著殷震廷說道:“國君還是莫要說些賭氣的話為好,秋的脾氣,相信你我都很清楚。”
殷震廷也好似明白了自已目前的處境,哼了一聲,不再反駁。
莫嚴君瞅著渾身是血,狼狽不已的他,略緩和了語氣說道:“此次國君之行,不管是出於什麼目地,到此也該止住了。畢竟,在龍陵的土地上,還容不得國君肆意妄為。莫要因為一已之私,而將兩國的盟約摧毀怠盡,繼而讓兩國百姓受難。你我的恩怨,早已是過煙雲煙,消散無影。我勸國君莫要再耿耿於懷,於人於已無利。”
她這番話,說的緩和至極,卻字字句句隱含犀利,直指要害。
殷震廷默了聲息,似乎已經同意了她的話。
莫嚴君本已經是氣虛體弱,再加上這一番氣力消耗,漸顯不支之感。眼前暗了一下,站力的身形,稍微搖晃了下。
殷霆廷直覺的想要靠前,被她過於冰冷的眼神瞪了回來。心底莫名的湧過一陣失落感。
莫嚴君心力俱疲,再也不想與他有任何的糾纏。
於駱秋沙對望了一眼,隨即對殷震廷意味深長的說道:“國君,你我就此別過,後會無期!”說完,便欲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