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動作慢些的,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上一聲,便被放倒。
眨眼前,幾人店客盡數被殺。
剛才還活生生的人,轉眼間便沒了氣息。
望著一地倒在血泊之中的屍體,莫嚴君悲憤交加,兩眼圓睜,含著熱淚怒視著殷震廷。喝罵道:“他們與你素未相識,無怨無仇,你竟忍心下此毒手,暴戾行徑與那禽獸何異!”
“禽獸?哈哈罵得好!這個詞本王已經聽得快要厭煩了,不過,從君你的口裏說出來,卻是別有一番味道。罵得好,再罵兩聲聽聽。哈哈”殷震廷一陣大笑道。
“禽獸,禽獸!”莫嚴君已經氣得渾身發抖。
“君,你別急啊,這隻是開味小菜,好戲還在後頭呢,你慢慢的看。”
莫嚴君聞言,瞬時警覺,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不知何時聚過來的幾道人影。
兩名已經回屋的店客和剛送完熱水回來的店小二,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前後堂交接的門口處,正探著腦袋望了過來。
“怎麼回事,是誰在叫喚呢,還讓不讓人歇著了?”他們身後傳來幾道聲音,幾名店客聽到聲音,也碌續的從客房裏出來,想要一看究竟。
“啊”
“啊”
先前過來的三人,已經瞧清楚了地上躺在血泊裏的屍體,驚慌的大叫。
“咣當”店小二手裏拎著的水壺,嚇得摔到了地上。
再看三人,嚇得是麵無人色,兩腿直打著顫。
“怎麼了,怎麼了?”
“啊娘唉,死人啦”
後來的幾個也湊了過來,一瞧地上的情形,也嚇得大喊。
殷震廷嘴角的笑容越加森冷,執著烏鞭的手,緩緩揚起。
“不要!”莫嚴君驚恐萬分的失聲大喊。
殷震廷幾盡殘酷的看著她驚恐不已的模樣,視線越過她,帶著挑釁意味的掃了一下她身後的灰衣男子駱秋沙。
莫嚴君隨即回過頭,赤紅的眼睛,似看到了救星,拽過駱秋沙的胳膊,牢牢抓住。
“秋,秋,快救救他們!”
駱秋沙那張冷的臉,已降到萬年寒冰狀,任她搖著,如同一根鐵柱一般,死死的釘在原地,不動分毫。
一雙利目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熊熊燒向殷震廷。
“秋?”見駱秋沙不動,莫嚴君有些急了。
“怎麼,君?君公子不聽你的話了,是不是?為什麼不來求本王呢?本王一向心軟,這你是知道的。是不是?嗬嗬”殷震廷發出一串得意的笑聲。
莫嚴君恨意滿滿的瞪了過來,一口銀牙幾欲咬斷。
“不肯嗎?那就別怪本王了!”殷震廷手中的烏鞭再度上揚。
那些聚過來的店客們,已都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撒腿就跑。
那十幾名黑衣隨從,深識主子的意圖,各處竄出,將人抓了回來。等候著主子的發落。
殷震廷眼見此情形,越加得意,手中的烏鞭已揚至頭頂,隻等落下。
最後又問了一遍:“君,不是不肯是不是?”見莫嚴君仍舊不肯答複,點了頭道:“那好!”手中烏鞭陡的降下。
與此同時,隻聽得莫嚴君大喝一聲:“住手!”
那十幾名黑衣隨從的手掌,已經各自扣到被製住的店客咽喉上,隻待寸勁兒一發,人便斃命。
殷震廷嘴角摛著殘酷的笑,等著莫嚴君開口。
莫嚴君強忍著憤怒,咬著牙,一字一句道:“算我求你,放過他們。”
她很清楚,如果她沒有開口,他是真的會下令殺了這些人的。
她也知道,他正是倚仗著人多,秋又隻是一力護著她,無心他顧,這才如此肆無忌憚。
雖是憤怒至極,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為了她送命。
“喲,好硬的語氣喲,哪裏像是求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索債的呢。”殷震廷敲打著手裏的軟鞭,誇張的道。
也罷,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想讓她開口求他嗎?又有何難!
現下暫且護住這十數條性命,其他的容後再說。
思緒一定,莫嚴君哀下臉來,柔和著語氣,說道:“國君找的人不過是嚴君一人,與他們又有何幹係?還請國君高抬貴手,饒了他們吧?”
“嗯,既然是莫相開口了,那本王自然是要給幾分薄麵的。那好,就先且饒過他們吧。”殷震廷點了下頭,衝著十幾人黑衣人使了個眼色。
那十幾人,跟隨在他身邊,俱以日久,自然心領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