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堂堂丞相大人,滿朝的官爺們,除了皇上也就數他最大了。
夫人的娃娃心性,府裏的人是知道的,可是丞相大人不知道啊。要是因此讓他覺得不敬而生了氣,那可是不得了的。
謝小花以為女婢要跟她說什麼呢,豎著耳朵仔細的聽。
哪知卻聽來了這句話,嘴裏的話直接就衝了出來:“我當然知道他不是‘撲克臉’啦,這還用你提醒?”
那提拉過她的女婢一聽她說出這話,差點兒沒後悔的當場暈過去。
唉,勸了還趕不上沒勸呢!
另一名女婢聽到她吐出那三個字,也是捂著額頭,轉過身哀歎不已。
“撲克臉?那是什麼?”
向來自視甚高的莫嚴君,今日與謝小花的一番對話,方才知曉自已的才疏學淺,孤陋寡聞。竟然有這麼多詞句從未聽過!
“這個,怎麼說呢,莫相玩過雀牌吧?”謝小花想著要怎麼樣跟莫嚴君解釋。
“玩兒過啊,跟這個有關係嗎?”
“在玩牌的時候,大家是不是為了防止別人從自已臉上看出些門道,所以都麵無表情的繃緊了一張臉啊?”
“是這樣沒錯。”莫嚴君回想著僅有的兩次打牌的經曆,說道。
“這撲克臉說的就是打牌時,麵無表情的臉。撲克呢,是我家鄉的說法,也就是相當於這裏的雀牌。”謝小花解釋道。
“夫人的家鄉是?”
“哦,小地方小地方。”謝小花一陣嗬嗬傻笑。
“哦,是這樣啊!”聽出她話中的敷衍之意,莫嚴君隻是隨口應承,沒有再追問下去。謝小花似乎也怕她追問下去,忙轉移話題,問道:“是不是很貼切啊?”
“嗯,倒是貼切!”莫嚴君腦中閃過湯鐵人那黑沉沉麵無表情的臉,再想想謝小花口中說的‘撲克臉’,不由的一樂。
本是‘正常’了許多的謝小花,因為她這一笑,再度看得直了眼。
“夫人,夫人!”這回不用女婢提醒,莫嚴君先且喚道。
謝小花這才不情不願的收回了直勾勾的視線。
“哦,對了,莫相還沒說找我什麼事呢?”
從謝小花進來開始,莫嚴君真是好不容易才看到她稍微稱作嚴肅鄭重的表情。
真是夠難得的!心中暗自付道。
“是這樣的,本相有件事情想要勞煩夫人,不知道夫人肯不肯幫這個忙?”
“莫相親自出麵相求,看來應該不是什麼普通的忙啊!”謝小花沒有直接說同意不同意,隻是這樣說道。
看來,她思緒很是敏捷,並不像外表那麼幼嫩。莫嚴君心中暗付道。
跟著點頭說道:“對於其他人或許是難事,對於夫人來說,卻是舉手之易。”
“看來是跟我的傳家本領有關嘍?!”
“夫人摒退左右,本相再於夫人詳談。”莫嚴君笑笑,並沒有說是還是不是。
謝小花隨即讓兩名女婢退了出去。
莫嚴君剛要開口,就見她伸手手臂一指站在牆角的駱秋沙,問道:“這位酷哥怎麼不出去?”
‘酷哥’?這又是什麼詞。
莫嚴君沒有問,大約估摸著她是在指秋的一張冷臉。
瞅了一眼被她這句‘酷哥’叫得有些別扭的駱秋沙,忍著笑意,說道:“那是本相的師弟,不是外人。”
莫嚴君的意思是說,駱秋沙是自已人,站在這裏,便是聽了也不要緊的。
謝小花卻是不大樂意的,搭拉下娃娃臉,說道:“不公平,不公平,秋霜秋月也是自已人啊,不都也出去了嗎?”
莫嚴君知道她說的是那兩名婢女,將話說得更加直白一些,道:“本相在師弟麵前,沒有什麼秘密。”
“那,那我在她們麵前也沒有什麼秘密啊。”對著不公平的待遇,謝小花的倔強脾氣上來了,非要說出個五六來。
莫嚴君實在不想在這件事上與她糾纏,浪費時間。於是,頗為無奈的看了眼駱秋沙,滿是歉意的說道:“秋,那你先出去吧。”
駱秋沙沒有說話,冷著張臉默默的從角落裏走向門口。
經過謝小花身邊,狀似凶惡的瞪了她一眼。
謝小花沒有任何懼怕之意,衝著他做了個鬼臉兒。
駱秋沙的反應倒是出乎莫嚴君的意料。
想他一向對人冷冰冰的態度,竟然也對謝小花有了破例。
那一記看似凶惡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是假裝的,用來嚇唬小孩子的。
謝小花那張娃娃臉,著實是太過可愛幼嫩,就連秋也不知不覺的喜愛了。這個湯夫人,還真是‘萬人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