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5章(1 / 2)

“恩師,恩師實在是,實在是……”李銘宇斟酌著用詞。

“實在是出乎你的意料之外,是嗎?”

“是!”李銘宇點了點頭。

“銘宇啊,說句老實話,你認為此刻的我和兩年前身處朝堂中的我相比,哪一個更開心,更快活?”莫嚴君嘴邊含笑,目光灼灼的瞅向李銘宇。

李銘宇略微想一下,誠懇道:“自然是此時的恩師要開心快活些。在朝堂時,恩師時刻懷著龍陵的安危興盛,日思夜勞,嘔心瀝血。常常是為了繁鎖的政務,眉宇深鎖,身心疲累。有時候,看得學生心疼不已。那時的恩師,又哪裏會輕鬆得同學生開這般的玩笑。所以,學生剛才才會那般的吃驚。”

“銘宇你也看出來了是嗎?”莫嚴君繼續不動聲色的問下去。

“是,如此明顯的差別,學生又哪裏會看不出來。”李銘宇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銘宇既然你也看出來我此刻要比身處朝堂之時來得開心快活,那麼,想必你也是不願為師再回朝堂過那勞心勞力的日子了吧?”

李銘宇直到聽到她此問,心中方才恍然明白過來。

原來恩師他拋下誘,一步一步引他入‘圈套’,目地便是讓他自已堵上自已的嘴巴。恩師這一招可真是夠絕的。

恩師就是恩師,他便是學上一輩子也不及恩師一根手指頭。

李銘宇心中那崇拜的情緒,又如同滔滔黃河之水,洶湧泛濫成災。

他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裏,莫嚴君全當那是一種默認,繼續說道:“我就說嗎,銘宇最是心疼為師我了,自然是不會忍心見我再度為國事操勞,也自然不會再同朝中同僚提及遇見我之事,是吧,銘宇?”最主要是不能跟子毅說,她含了含口中的梅幹,在心中暗自加了句,等著呆立著的人點頭。

李銘宇呆站在那時半晌,硬是沒吭聲,低著頭不知道是不是在想著心思。

莫嚴君倒也不急,吃完了口中的梅子,在她拿起第三顆正想往嘴裏送的時候,李銘宇突然曲膝‘撲通’一聲,衝她跪了下來。

“恩師,請恕學生不能答應您的要求。”

莫嚴君舉著梅幹的手,停在了嘴邊。

“銘宇,你這是做什麼?”

李銘宇雙膝跪地,挺直腰身,直直望了過來,言道:“求恩師隨我回朝,以挽救吾皇的江山社稷,免龍陵陷於危難之中。”

“銘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朝廷裏出了什麼大事嗎?”

“正是!”

李銘宇重重的點了點頭。

莫嚴君神色微凜,將梅幹放回碟內。起身向前,欠身道:“你先起來,坐下詳細說於我聽。”伸手扶起李銘宇,各自落坐。

李銘宇微做思索,麵色有些沉重的開口道:“恩師離朝日久,朝中情形已非昨日可比了。”說罷,做一聲長歎。

莫嚴君也感染到了他的這份凝重,麵色沉沉的聽他細說。

“兩年前,恩師的死,讓朝堂上下無不震驚哀痛。皇上他更是當場吐血暈厥,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醒來後,又是大病一場。龍體也因此染疾,每每逢及有人提起恩師的名諱時,便是心中絞痛難忍。宮中禦醫們用盡了所有方法,都不能根治。就是因為這樣,朝中眾臣再也無人敢在皇上麵前提及恩師的名諱。後宮裏也是如此,上至皇後下至宮女太監們,也都三箴其口。恩師名諱,儼然已成朝朝後宮中,一大禁忌。”李銘宇說到後兩個字時,側過頭,頗為謹慎的看了一眼莫嚴君的表情。

莫嚴君似乎並未特別在意,端坐的身形一直維持不變。隻是眉宇之間似乎多了一些憂慮之色。

本已蒼白憔悴的麵容,更加的無血色。

“恩師?”李銘宇有些遲疑。

“說下去!”淡淡的聲音,聽不出絲毫的情惜波動。隻是內心裏,卻已經淩亂不堪,就如同那翻江倒海一般。

料想的是一回事,親耳聽見的則又是一回事。

當場吐血昏厥?

子毅啊,我當真是傷你至深啊!

“恩師走後大約半年的時間裏,皇上時常被病痛所擾,整個人瘦得幾乎脫形。那時,朝廷上下宮妃眾臣,無不為皇上的龍體擔憂不已。直到後來,皇上不知是從哪裏得來的一紙秘方,開始迷戀上了煉丹之術。也是從那時起,皇上的心疾病痛,開始慢慢好轉。”

“煉丹之術?”莫嚴君眉頭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