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駱秋沙怒意更盛,剛要抬腳。
“秋!”莫嚴君不知道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出聲阻止道。
“公子,你還是起來吧!”他要再不起來,他可就再沒辦法阻攔了,秋可真要動手了。
“好!”男子好像也想明白了,雖有些不甘,還是站了起來。
莫嚴君這才終於看清楚他的長相。“好俊美的男子!”心底裏不由暗自喝了一聲采。
男子雖渾身濕透,卻絲毫無法掩飾陰柔俊美的外表。特別是他那一雙明亮的眼眸,在湖光的映襯下,更顯深遂迷人。
“這位公子,是不是認錯人了?”眼前的男子,她並不相識。相信就算是有一麵之緣,那也是在她不知明的情況下。況且,她現在的身份已有所不同,就算舊識相見,她也會恃口否認。
“恩公的像貌我早已銘記於心,就算再過四年,我也斷然不會認錯。”男子神情肯定,斷然道。
“我看公子定是認錯人了,還是早些回去換下衣裳,也免得著涼。”四年前?莫嚴君心緒一定,溫言勸道。
“那恩公也要和我一同回府!”男子見莫嚴君一挑眉,露出詢問之意。接著一笑解釋說道:“哦,我是想恩公能同我一起回府,也好讓我有機會能報答恩公。”言外之意,就是莫嚴君不走,他也不走。
莫嚴君見他心意已決,大有一耗到底之意,不得已隻好出言讓他死心:“公子對恩人的容貌想必定是早已了然於心的了?”
“那是當然!”那還用說,男子不明所以的,隻能答道。
“那公子也肯定知道他是男是女了?”莫嚴君繼續挖著陷阱。
“那是當然了,他是男的嗎!”那樣的氣度和像貌,透過掀開的車簾,隻一眼他便銘刻於心。四年裏,每一次午夜夢回,它都變得愈加的清晰和明亮。
“那我呢?”‘撲哧’一聲,有人掉進陷阱裏了。莫嚴君笑得更加溫和愉快了。
男子聞言一個愣神兒,盯著莫嚴君呆看了好久。
當年因為父親的過於慈善,才引來了全家慘造滅門之禍。從那時起,他告訴自已,不可以再相信任何人。四年來,商場上不見血光的廝殺,讓他變得更加的冷酷無情,麻目不仁。
在他早已陰暗冰冷的心裏,那個將饑寒交迫,倒臥路旁的他救起的恩人,就是那唯一的一絲光亮。
四年來,他極盡所能的讓自已強大起來,因為這樣的自已才更有機會報答恩人。當他每遇荊棘阻路時,也正是這個信念,支持著他一直努力不斷走下去。
幾年來,他曾多次派人找尋恩人的下落,卻一直未果,這讓他倍感挫折焦慮。幸而,老天有眼,終於讓他有機會再見恩人。
當他從對麵乍見恩人麵時,第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恩人再走了,所以想也沒想的直接跳到了湖裏,隻希望盡快的來到恩人身邊。從而,卻忽略了這最至命的一點。
眼看多年的執著,在已微露曙光的時候,轉眼間就要破滅。他的心情激蕩不已。
不甘心就這麼完結了,男子抹了一把臉上頭發滴落下來的水,眨了幾下眼睛,張嘴說道:“姑娘同恩公長得如此相似,一定是恩公的姐、妹,既然見不到恩公本人,報答姑娘也是一樣的。”
他出乎意料的反應,讓莫嚴君有些苦笑不得。這洛州的水真是特別,連養出來的人也不一樣。“父母雙親僅有我一個女兒承歡膝下,再無一子女。公子,你是真的認錯人了。”
“這我不管,反正我是認定了。”這天下間怎麼會有這麼像的人,就連說話的聲音都一樣的溫和,不疾不徐。
“公子這般倒真是強人所難了。”
莫嚴君雖話音依舊溫和,但是男子已然聽出她話中微惱之意。退而求其次道:“既然姑娘否認,想必是在下眼力不及。我聽姑娘口音不似本地人,想是來洛州賞湖的吧?”
“不錯。”莫嚴君見他終於不再執著,便微笑著點了點頭。
“既是這樣,可願到府上暫住,讓在下略盡地主之儀?”男子言詞肯切,眼露乞盼之意。即使不能見到恩人,見到相似之人也是好的!
莫嚴君略做思索,便點頭應充了。一來,她好奇是何時救過這名男子?二來,在這兒,有熟悉景色的洛州人做陪也是個不錯的主意。三來,倒可以省下些銀子。不錯,不錯,怎麼想都劃算!
“那太好!”男子見她答應,不僅喜出望外,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