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好功夫!”駱秋沙這一手露得漂亮,連石仲天都不得不誇讚道。
“小子,你師從何人?”以他五十幾年的功力,尚且免強能同這青年打個平手,那他的師父一定好生了得了。不知是哪個高人?
“無門無派!”駱秋沙麵無表情,冷冷言道。
“你……”好狂妄的小子!
“哎,族長休怒。我這師弟天性不喜多言,家師又不許我們提及他老人家的名號,言語不周之處,還請見諒!”莫嚴君走到石仲天身旁,伸手輕輕的挽了下他的胳臂,拉開了一斷距離才道。
“哦,既然是令師有命,那我也就不便多問了。不過這小子的確有兩下子,雖然還少遜我一籌,但在這江湖之上已然是少有敵手了!”石仲天拍拍胸膛,不忘誇自已兩句。
“又來了!”石慕清見父親又在臭屁,在心底不由的翻了翻白眼。
雲彩玉對這樣的丈夫那是見怪不怪,依舊坐在那裏擺弄她的指甲。
莫嚴君對他粗獷豪邁的個性倒是很有好感,至少比起那些個表麵正人君子模樣,背地裏卻齷齪無恥的小人,強的太多。
“對了,光顧著同這小子比畫了。倒忘記問莫相,急著見我和內人有何事?”剛到這裏,屁股還沒做穩呢,就有人找上門來了。看來他的威名不減當年啊。隱退這麼多年還有人惦記著,這個人還是龍陵的國相,真是有麵子啊!
“既然族長問及,那我就不賣關子了,直接說了。”莫嚴君坐穩了身形方才言道。
“半年前的殿試,右相以淩人之姿撥得頭籌,這件事眾所周知,自是沒什麼好說的。我想要說的是,右相是隱瞞了身份參加科試的吧?”
莫嚴君一雙鳳目直射石慕清。
“不錯,我是隱瞞了身份參加了科試。那是因為族規嚴格,不許石氏後人入朝為官,不得以,這才想到了換個身份的。”他不覺得他這麼做有什麼錯,憑什麼他石氏族人就得默默無聞的做老百姓?老祖宗也真是夠忠心的,死了也要為龍陵皇朝著想。這麼做無非就是怕後人擁權自重,意圖謀反嗎。他還偏就天生反骨,越是不許做越是偏偏為之。
“皇上也時常感念石氏先祖的功績,也為石氏族規的嚴格而感歎。也曾下過禦旨,規勸石氏族人挑選賢能入朝為官,隻是皆被令族族長婉拒。這一點相信石族長最是清楚不過。”
石仲天點點頭,算是默認,卻並未試圖打斷莫嚴君的話。
莫嚴君稍作停頓又言道:“皇上也時常跟我說,右相乃是棟梁之才。雖然現在他還不知道,右相的真實身份。但是,就算有一天知道了,相信他也不會加以怪罪。”
“莫相說了這麼多,不是就為了想讓我感恩戴德吧?”
“當然不是。右相心裏其實應該很清楚,我想要說什麼,不是嗎?”
“這莫相就高估我了,我又怎麼會知道莫相想要說什麼?”莫嚴君的話的確讓石慕清吃了一驚,心中暗自思量會是哪裏出了紕漏?
石慕清的抵賴早已在莫嚴君的意料之內,他淡淡一笑轉頭對著石仲天道:“石族長不辭勞苦從塞外趕來,相信不會隻是想見見兒子這麼簡單吧?他此來的原因,也就是我今天來的目地!”
他的話令石家三口都大吃一驚,雲彩玉脫口問道:“難道那封信同你有關?”
莫嚴君笑著微微點了一下頭,這個輕微的動作卻如巨石,在三人的心海裏掀起層層巨浪。
莫嚴君這麼做的確令石慕清不解,當他得知父母親匆匆離塞前來的原因時,方才如夢方醒,自以為無人察覺的行為,早已被人知曉。隻是他想不明白的是,莫嚴君為什麼要冒著欺君的罪名來包庇他,他們之間就連泛泛之交都談不上,更別說什麼肝膽相照了。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已經不需要再拉攏些什麼人了,更別說對他一向不冷不熱的他呢。“莫相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我說我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右相你,為了石族長,更為了石氏一族你信嗎?”莫嚴君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回過頭對石慕清說道。
石慕清冷笑一聲:“為了我,莫相甘冒欺君滅族的危險。我與莫相還真算得上生死之交啊?”
“右相也知道是滅族的重罪嗎?”莫嚴君淡淡言道。語氣雖然不重,卻讓人倍覺嚴肅與沉重。
“你這個逆子,闖下此等彌天大禍,竟然還不知反省。看我不斃了你……”石仲天怒氣衝天,舉起右掌就要拍下。
“天哥,你這是做什麼?有話好好說,幹嗎動手啊?”雲彩玉見兒子不閃也不避,隻是坐在那裏像根木頭一樣,忙上前拉住丈夫的手,真怕他一個衝動魯莽,便要鑄下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