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在他認清了自已的心之後,有了合理的解釋。
從何時起,他的心已變。是嚴君感染了風寒之時?或是他中箭病危之時,亦或是更早。在平淡的相處中,所有的一點一滴便已將這份感情慢慢滲透。
猶記當年,他還隻是個不得寵的皇子時,嚴君便已陪在身旁,為他出謀爭得太子位。
清柔慘死,也是他將身處崩潰邊緣的他拉了回來。
初登大寶,立足未穩之際,巫丘國來襲,更是嚴君挑燈閱圖布陣,與他齊心力挽狂瀾出奇而至勝。
戰後的龍陵,滿目蒼夷,百姓生活困苦。更是嚴君分得他肩上的治國重擔,徹夜不眠,思圖富國之道……
這所有的一切一切,哪一件能不讓他對嚴君的喜愛多增一分。即使這份感情不容與世俗,那又怎樣。他是龍陵的國君,何人又敢有非議。
“嚴君,嚴君,你若知曉這份心意,可會瞧我不起?”龍天風心底暗問。
“水……水……”這時,莫嚴君一陣陣夢囈傳了過來。
龍天風倒了一杯溫荼,起身走向床榻。左手輕扶起莫嚴君,“嚴君,喝水啦。”
莫嚴君閉著眼睛,咕咚咕咚的喝完了荼水,向後躺回去又繼續睡。
龍天風見他未有清醒的跡象,不由搖了搖頭,一笑。嚴君也隻有在喝醉時才能這樣豪無介心。也幸虧他不善飲酒,不然就真是完美的無懈可擊了。
也因此,他今晚才能看到嚴君憨態可掬的模樣。
莫嚴君因為水喝的過急,所以有一大滴滯留在嘴角,隨著他呼吸的動作而有下滑的趨勢。
龍天風見狀未及細想,低頭便吻了上去。隨即,輕抬起頭,緊盯著莫嚴君嫣紅的嘴唇。欲罷不能的再次俯下身。這一吻勾起他藏在心底的所有欲望。
龍天風解開莫嚴君的銀白色綢製內衫,從額頭一直向下吻遍他整個蒼白而瘦弱的胸膛。
嚴君真的好瘦。他平日裏穿著外衣隻覺得瀟灑飄逸,原來卻是這般的削瘦。
龍天風輕輕的撫摸著,這欲望來的猛烈,似脫疆野馬,無法駕馭。
莫嚴君因為被緊緊摟住,呼吸無法順暢。睡得極其不安穩,左右搖擺努力的掙紮。
這讓龍天風稍微的有了一絲清醒,停止了動作。看到莫嚴君衣衫不整的模樣,心中百味陳雜。
何時他也落得如此田地。是可悲亦或可憐?身為一國之君,有如此行徑與一般莽夫何異!
在終於明白也正視了這份感情的時候,隻為了逞一時之快,而毀了他與嚴君之間的情意,豈是他所願!
龍天風努力的壓製、平撫著心底洶湧的欲望。伸手拉過已被他全部解開的衣衫,整理並係好。隻是這一簡單的動作,卻費盡他所有的力氣。
重重的吸了一口氣,龍天風筆直的向身後的臥枕倒去。呆了好一會兒,向左側過頭,見莫嚴君毫無所覺的睡顏。不由的一笑。嚴君如果知道他被人非理了,還睡得這般香甜,恐怕是至死也不會再飲酒了吧!
這時,外麵隱約傳來一陣爭執聲。龍天風臉色一沉:好大的膽子,敢在寢宮外喧嘩。怕吵醒莫嚴君,他輕輕的下了榻,向門外走去……
“何人如此大膽?”龍天風龍顏大怒,冰冷的口氣,嚇得守在門外的福公公心驚膽戰,雙膝一軟,“撲通”聲跪倒在地。“皇上,恕罪。是奴才辦事不利。”
“何事?”龍天風仔細一聽,聲音是從大殿前的校場上傳來。
“是相府的莫夫人,要見皇上。被侍衛擋下了。”這莫夫人倒也真是厲害的角色,見宮中護衛阻攔,竟然大聲吵嚷起來。
這一招倒真是奏效,護衛們見她手持免死金牌,一時間倒也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輕易得罪,隻能暫時將她攔住,派人前來通報。
“帶她過來見朕!”龍天風知道衣霜青是為了莫嚴君而來,不給她個交代想來是不會罷休的。
“奴才領旨。”福公公領命而去。一會工夫,便將衣霜青帶了過來。
“相府衣霜青見過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衣霜青揖身行一萬福。
“青兒,深夜進宮所為何事?”
“啟稟皇上,壽宴上,夫君因不勝酒力而醉倒。原本打算早早帶他回相府歇息。怎知落轎欲進相府之時,才發現夫君並未在轎內。民婦一時心急,便進宮來見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