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嚴君不僅暗歎了一聲,多年的磨練讓他輕易的明白駱秋沙的意思。“師弟將來要娶妻生子,擁有屬於自己的家,又怎麼能同師兄永遠在一起呢?”他這個師弟對他真是依賴慣了。
“不會。”
“等你遇到心怡的姑娘時就不會這麼說了。”莫嚴君笑著伸出手指輕戳了下駱秋沙的額頭。
駱秋沙抬起右手握住莫嚴君的食指,沉著一張臉盯著他,不說一句話,頗有堅決到底的意思。
“好,好,我信總行了吧,該鬆手了吧?”這會兒倒好,連話都不說了,光用眼神表達了。莫嚴君真是哭笑不得,他太了解他這個師弟了,那脾氣真叫一個倔。如果今天他不先認輸,他這個手指頭就甭想解脫了。
駱秋沙依言鬆了手,莫嚴君正在納悶他今天怎麼這麼聽話。突然注意到師弟混身緊繃眼神銳利異常且充滿了殺氣。越過他的肩膀,莫嚴君看到了芎櫨國的一行人不知何時已停下車馬向他們走來。
為首的是一對男女。男子身材魁梧,濃眉大眼,皮膚微黑。著一件黑綢絲袍,尊貴而威武。女子身材嬌小玲瓏,一張典型的瓜子臉上,有一雙黑亮的大眼睛,又長又密的睫毛像一把扇子忽閃忽閃的。穿一件淡藍色紗裙,外著豔粉薄紗披背,映著她粉嫩小臉,水潤盈人,整個人顯得嬌俏可愛。也隻有這樣的像貌方才配得起芎櫨第一美人的稱呼吧!
此次,芎櫨國王能讓他最疼愛的女兒離開身邊,恐怕不僅僅是為賀壽而來吧。想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於山水之間了。
生為人女,特別是一國君王的女兒。就算是再得寵愛,在一國社稷麵前,都會顯得眇小而微不足道。當年有一個身首異處,客死它鄉的巫丘國四公主還是不夠?這位芎櫨國的天之驕女還想重蹈覆轍嗎?這便是身為女子的悲哀了。
如果當年沒有那樣的選擇,今時今日的他也會嫁為人婦,生孕兒女了吧。不錯,他是她。隻不過曾經是。現在卻是他。或許正因為這點,他才對於這些個被她們父兄犧牲掉的棋子們感到婉惜吧。
今時的芎櫨國已不似從前,它正在慢慢的壯大。這同新一代眾優秀的芎櫨王子們的努力分不開的。特別是當今國王的第二子,英明果斷且驍勇善戰,如果將來芎櫨國是他為王,那龍陵勢必會多一勁敵。眼前的這位大王子,能擔使節這一重任,想必也定是非同一般的人物。
與此同時,殷震雷也正在打量著他們。剛才的一幕,他同小妹在車內看的是一清二楚。能一掌同時打退黑衣兩大護衛的進攻,這藍衣男子的武功之高真是深不可測。與他英挺冷峻的樣貌相比,身邊的這位麵露微笑的白衣人,長相就要平凡的多。但莫名的,正是這平凡的麵孔卻一再的吸引著他的目光。
緊隨在兄長身後,殷馨雅被莫嚴君儒雅的氣質所深深的吸引。原來,男子的長相也可以讓人這麼的……這麼的……舒服。對,就是舒服。他那一雙略帶笑意的雙眼,似一泓清幽的潭水,輕易的讓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書中常說,男女彼此相悅一見而鍾情。她從來都是一笑置之,直到這陌生的男子轉過身的一瞬間,她才恍然大悟這四字的深意。癡長了一十六載,至今方才識得情之一字。而恰好在她已經明了此行使命的今天,這不能不說是命運作弄。殷馨雅思至此,不由心中感歎,神情也隨之一黯。
“敢問二位高姓大名?剛才真是多虧了這位英雄,否則我等就要無心惹下大禍了。”殷震雷一臉笑意的朝莫嚴君和駱秋沙一抱拳。
“既是無心之失,又何必介懷。為人哪有見死不救之理。我這師弟也隻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駱秋沙冷著一張臉將頭轉向一側,莫嚴君上前一步抱拳回禮道。
殷震雷何許人也,豈會聽不出這話外之音。知是對方責備黑衣衛們見死不救,妄自為人。同時,又有震攝之意。意思就是說你們以二敵一仍然落敗,就不要輕舉妄動了。這讓他更加堅信白衣人的身份非同一般。“哈,既是這樣最好不過了,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我這兄弟姓駱,在下姓白。”
“那二位府居何處,改日再登門拜訪。”知是對方不願相告,殷震雷也不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