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皇上又豈會輕易放過惹怒他的人呢!
“丞相,丞相?”龍天驥發現身旁的人有些心不在焉,不覺喚了一聲。
“對不起,王爺,您說什麼?”對於自己的分心,莫嚴君有些不好意思。
“好你個莫嚴君啊,當今天下,敢對本王心不在焉的也就唯你一人而以。”就連他那個做皇上的弟弟還要賣他幾分薄麵呢。
“王爺說哪裏話,嚴君豈敢啊。有誰不知你驥王爺冷酷無情。”莫嚴君調侃道。
“好一個豈敢啊,那不知正躺在床上同當朝王爺說話的又是哪一個啊?”龍天驥冷冷的道。眼中一閃而過惡作劇的光芒。
似是不知他轉動的思緒,莫嚴君甚是惶恐的揭起身上的被子,做勢要起身參拜。
“不可,嚴君。難道不知本王與你說笑嗎?快躺下,禦醫說過叫你要多休息。”從不懂怕的人聲音裏竟有些慌亂。
龍天驥自己知道,他怕過,隻一次。
六年前,敵國的那個叫什麼瘋的射傷了嚴君,在那六天裏,他怕過,不僅是他怕,當時的龍陵國上上下下全都怕。怕他們愛戴的丞相會舍得拋下龍陵,自此長眼不醒。
原本,禦駕親征得以凱旋理應是舉國歡慶才是,但是全國卻沉浸在哀愁中。不為別的,隻因為他們年輕的一國之相傷重處於昏迷中,正在生死邊緣掙紮。
龍陵是不能沒有莫嚴君的,就如同不能沒有當今天子一樣。
“這可是王爺說的,可別再怪嚴君無理了。”莫嚴君倚在軟墊上,嘴角泛著笑。換了個較舒服的姿勢。
龍天驥聞言不由一怔,知是自己被騙了。原來當真的隻有他啊!
嚴君素來沉穩,何時看過他惶恐來著。在七年前便已聞名遐爾,威震敵國的軍師麵前耍計謀,豈不有自不量力。
思至此處,龍天驥不由哈哈大笑!笑罷道:“嚴君,敢快好起吧!滿朝文武皆想來探望,又擔心擾你靜休。故此,讓本王代為問候!”
“有勞各位同僚惦記,今日裏好了甚多,明兒一早想必已可上朝了。”
“不可,你寒熱剛退,需再休息幾日。縱使有些事需要你親自處理,也要壓後。畢竟,你的身體最重要。”
不忍看他著急,莫嚴君安慰道:“王爺,莫急。這病已好了大半,不礙事了。”
人人都說驥王為人冷狠無情,在他看來卻全不盡然。對於外人王爺或許是無情的,但對於至親他所給予的決對是一顆真誠之心。
不是如此的話,當年憑他嫡皇子的身份,大可以爭奪皇位,而不是無條件退出。
如果是那樣的話,皇上勢必又多了一個勁敵了。
“那好,本王也不多逗留了。”龍子驥看著眼前人一臉的病容,不忍心再做停留。
他輕按下正要起身相送的莫嚴君道:“你就不要起來了,剛好了一點兒,別又再涼著了。”
“那我讓青兒送你!”
“你好好歇養,身體如有不適,切記不可免強上朝議事。”龍天驥拍拍莫嚴君削瘦的雙手。仍是擔優的道。
“王爺放心,嚴君遵命就是了!”之前的歇息,被驥王爺打斷了,現在的確是有些疲累了!那就睡一下好了……
也許是藥力發揮了作用,這一覺睡得很沉。
睜開眼,便望進了似是等候許久的幽黑雙瞳。
“醒了,好些了嗎?”低沉的嗓音多了一絲沙啞。
“皇上,何時來的,為何不叫醒為臣。”莫嚴君支起身,靠向身後的軟枕。
“見你睡的沉,也就沒叫你。”龍天風邊說著話,邊脫靴上了榻。莫嚴君見他擠了過來,隻得向床裏側挪去。
“皇上,怎可與臣子共處一榻?與理不合啊?”
“那你就下去啊!“龍天風揭起被子順勢躺下身子。
“皇上……”
“子毅。”龍天風糾正道。
“好,子毅。首先,這是我的府邸啊。其次,我還病著呢。”莫嚴君拿這樣的龍雲風是沒撤的。當他拋下的一個天子的威嚴,同他耍賴時,是最讓他頭痛的。真是辱沒了他天下第一軍師的稱號了。
“我知道啊,不然我來幹嗎?”
“探病嗎?你這個樣子像是探病的樣子嗎?哪有同病人爭床的。”莫嚴君真是哭笑不得。
“也不是沒一起睡過,我們西征巫丘國時,我們不也是同榻抵足而眠嗎?”真懷念那時的歲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