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清風明月】第三百三十七章誅心(2 / 2)

“我想轉化他們就轉化他們,我想讓他們死,就讓他們死。”

男孩仿佛看著螻蟻一樣看著看台下被催眠的人類,這股生殺予奪盡在掌握的威嚴讓在場所有人為之顫抖,連餘飛也不例外。

“至於你,異獸先生,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平等與尊重”是世間最虛偽的詞彙。”他托起雙手,一團血霧在他上明滅。

“我的族群是脫胎於人類,隻要人類不死,我們便不會消亡,所以我從不輕易屠殺人類。”

血霧化作兩個人類,兩個人類,一個隱藏在黑夜中,另一個處於光明裏,夜晚陰影裏的人露出獠牙咬了另一個人,而此刻端著長矛手持十字架的獵手從背後出現殺死了陰影之人。

但陰影之人並未傷心,因為獵手背後被咬的人類已經進入了陰影中露出了同樣的獠牙。

男孩拳頭一握,血霧幻滅重生。

“但你們異獸可不一樣了,你們可是被人類殺的幾乎絕種,超凡者們可曾考慮過異獸的感受嗎?”

血霧再次幻化,森林中獸群本襲,躲避著後麵獵人的追殺,子彈一顆顆擊中,野獸一個個倒下,有兩隻野獸不同於其它,它們額頭上長著同族沒有的利角,而且它們可以下肢著地,類人一樣奔跑。

兩隻異獸,一大一小,躲在河邊的樹下。大的異獸見到森林已經被人類包圍,它將小異獸推進了河裏,小異獸極力掙紮不想分開,奈何大異獸抬頭像是吼叫的樣子,水用尖角出迸發。

水浪席卷而來,將小異獸卷了下去,再無蹤影。

下一刻,人類已經圍了上來,大異獸力皮肉結實,撞死了不少人,眼看人類不敵,人群中擠出來了個穿著不菲的戰士,他身上冒著火焰,是一名超凡者。

幾下就殺死了異獸,人群抬著屍體將要離開。

超凡者突然回頭,仿佛感知到了什麼,然後烈火焚河,煮幹了河水,河底露出的河床還有小異獸弱小的身軀。

餘飛眼神空洞著看著血霧幻化出的畫麵,他知道這並非假象,像極了他接觸的每一個異獸,並非慕士山的小二它們,而是牧羊人與百湖。

牧羊人眼睜睜看著自己族群遭受了滅頂之災時是否如同被燒死的小獸一樣絕望?或者更甚。

因為牧羊人活了下來。

整個族群隻有他活了下來 ,他死在那些人手中反而更好,這樣他就不用背負那滅族的仇恨,也不用急功近利的將自己幻化成猥瑣醜陋的老頭,曾幾何時森羊一族是萊茵河畔最為優雅的族群,那河水被森羊血水染成紅色時,優雅與他們的族群一並消失了,隻留在慕士山的誌怪錄中,寥寥數筆的文字上。

活下來的是一個為了複仇不惜把自己變醜的怪物,卑躬屈膝的向周天低頭,為的就是有一天找到那群滅族的人。

那群人屠戮森羊一族時,有考慮過它們的感受嗎?

牧羊人在金色火焰中咽下最後一口氣時的不甘告訴餘飛,他們沒有。

血霧簡單的幻化演變出了一個族群滅族的悲劇,一向平靜的江流螢早已紅著雙眼,傾城少女也不知道為何流淚,為了那幻化中死亡的小獸?還是為了她自己,以前的她就如同小獸一樣,隻不過她活了下來。

“說起來,異獸先生的處境比我們血族還要糟糕,至少你口中的蝙蝠還有族群抱團遮擋陽光,但隨著主人加入了獵殺異獸無人出其左右的慕士山,你可能在見到過同樣隨著主人而來的異獸,相處不久,想必你發現它們早就習慣了淪為超凡者的階下囚,連被套上禁錮環,終生不得入化也毫無反抗,反而感恩戴德的感謝主人的與慕士山的收留”

“也許你的主人對你很好,或許救過你的命。”

男孩如同會讀心術,句句擊中餘飛的內心。

“但到頭來,異獸先生你發現自己還隻是孤單一個,對嗎?”

字字誅心,如同炸雷在餘飛的心湖響起,將他擊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