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看出那血族男孩身旁名為克裏斯的境界,是一名血族伯爵,相當於人類的入化境,四境血族堪比五境人類的,他勉強能擋住克裏斯,但那個男孩他看不出深淺,這才是最可怕的。
看著平靜的少女,仁莊心如刀割,她無力把控自己命運,連身邊也被安插了棋子,這種無力感讓他感覺挫敗。
血族歌手激情的搖滾回響在彌漫著血與瘋狂的空氣中:
“我再無法忍受,沒有你的時刻”
“自你逝去之日,我生命中的一切喜悅早就被剝奪殆盡...”
貴賓室內,血族男孩坐在一位麗人懷裏,如同摟著母親一樣摟著她的脖子,那個之前張望的小男孩正坐在角落裏,眼睜睜的看著母親被那還吸咬著脖頸。
突然血族男孩猛然回頭,看向隔膜玻璃,好像被什麼東西驚醒。
玻璃外歌聲不斷:
“現在你已離去,我將成為無法安息的遊魂。”
勁爆的搖滾不能分他半分心思,他看得是那天空、 那結界。
水幕一樣的結界開始琉璃轉換,仿佛電流擾花了的顯示屏。
接著出現一個黑點,越來越大,最後露出了個窟窿。
“結界破了!”
江流螢與仁莊抬頭望天,他們不是結界超控者,無法感知結界。
但天空中傳來刺耳的鳥鳴聲,竟然給仁莊與江流螢一種出離感。
因為周圍都是血族嘶吼的聲音,濃重的血氣,對於人類而言是災難,不過是江流螢放縱發生的災難。
鳴叫聲驚得江流螢一機靈,她到底再幹什麼?為了複仇她已然犯了大錯。
那結界短暫破碎的黑窟窿中,飛進了一隻鳥,在天空徘徊。
與地上這些爬行的吸血怪物比,飛鳥翩翩回旋的身影顯得如此縹緲。
像是諾亞方舟上的放出的傳訊白鴿,這鳴叫聲就是橄欖,下方所存之物皆為洪水猛獸。
災難該結束了。
餘飛闖入了結界,看到了角落裏的史森哲情報員,“我去外館找,你呢?”他指著外館。
餘飛瞥了下方的一眼,頓時就愣了。
他心裏頓時咯噔一下,借著微弱的光芒,他能看見那陰影中跳動的一雙雙紅眼在正在呆滯的觀眾周圍,啃咬著他們。
“這幫畜生!”
“我去會場看看。”
望著一片狼藉,他既希望女孩不會出現這血腥的會場,又希望能夠找到她。
糾結讓他心中怒火升起。
他身上升起明流,掉頭升空,禦空已經自行流轉,讓他的速度快到極致,連聽見了破空聲音的血族也不曾捕捉他。
接著他像一顆流星墜落大地,直奔觀眾席。
餘飛吸引了大多數目光,讓史森哲得以潛入,史森哲看著頭頂的灰鳥,心中祈禱“但願你能活著,我會找到四葉草的。”結界隔斷了信號,此刻進入了裏麵,信號重新恢複,他按著手機地圖指示,尋找著吳小軟。
“一隻異獸?”江流螢眨著明眸,靜靜的看著那闖入的灰鳥。
“是一隻罕見的生物種,在這麼多血族麵前也於事無補。”
在仁莊看來,這麼多血族幾乎是一個巢穴的量,就算生物局來了也會铩羽而歸。
餘飛闖入那一刻,血族就停止了進食,他們接到了貴賓室內男孩的命令,戒備著上空。
血族男孩走出了貴賓室, 從兜裏掏出潔白的絲巾擦拭著嘴角的鮮血。
“有客人來了,好好招待招待。”
話音剛落,灰鳥攜風雷之勢,從天上墜落的,壓的最近的一隻血族抬不起頭,手指變為尖爪,緊緊的抓著觀眾座椅。
一隻更大的鳥爪從上方落在了他的身上,像扯著粘連樹枝的毛毛蟲,抓斷了脖子,爪子扯掉了腦袋,脊椎還在執行生前的命令,無頭的血族的緊緊抓著座椅,而他的頭卻被餘飛帶到了空中。
頑強的生命力讓斷頭的血族還沒死透。
灰瞳孔盯著剛剛還在囂張的紅目,“你看見一個女孩了嗎?頭發上幫著的四葉草發帶的女孩?”
那紅目一眼迷茫。
“看來你是沒看見她。”
嚎叫聲響起,頭顱燃起了金色火焰從空而落,焚化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