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鳥玩世不恭的嘿嘿笑著,“我怎麼能被無名小輩平白抽死,告訴我你的名字,讓我化成鬼好知道找誰報仇!”
蟾蜍一愣,有多少年沒人問它的名字了?
上一次還是什麼時候?
是在泥沼地裏跟弟弟望著夜空繁星時。
弟弟問道:“我聽說人類都是有名字的,異獸應該也有一個。”弟弟一向比他聰慧,問出這種話他習以為常。
他說:“可他們是人,我們是異獸,不一樣。”
弟弟看著天空,那裏繁星閃爍,“我們都是在同一片星空下生存,怎麼會不一樣?”
他說不過弟弟,隻得說道:“那名字該怎麼起呢?”
弟弟又問:“哥,你長大以後想幹什麼?”
“吃最大的蟲子,喝最清的水。”
“除了這個呢?”
蟾蜍甩了甩腦袋上的泥土,“除了這個還想看看別的水域,聽說天下有數不盡的湖泊,等我長大了,我想遊曆一百個湖泊!”
“那哥你以後就叫百湖吧!”
那天夜裏,兩隻蟾蜍有了名字,周圍的蟾蜍聽到後放肆大笑,嘲笑他們兩個是異類,盡管這樣,兩兄弟還是樂此不疲的叫喚著自己的新名字,生怕忘記了。
兄名:百湖,弟曰:吞江。
舌頭攪動,聲音轟鳴。
“百湖!”
這隻沉浸在西湖堤岸下,隱藏了兩千五百五十五個日夜的水生種,此刻終於說出了它的真名。
鋪天蓋地的攻擊也接踵而來。
那舌頭夾雜著風雷之勢抽了過來,連水汽都被它分割為兒,舌苔上的倒刺像刀子一樣紮入了灰鳥的背部,然後舌尖翻卷,將灰鳥捆了個嚴實,百湖舌頭攪力有上千磅,能將一頭牛活活勒死,卻勒不動這小小的灰鳥。
百湖已經感覺不太對,再想往回抽,卻抽不動了。
“百湖嗎?”
灰鳥低著頭,咳出鮮血,在那裏不羈的笑著:“哈哈哈哈哈。”
“吃一個女孩也要說的這般冠冕堂皇,哈哈哈哈,那你又與那些人有什麼分別?”灰鳥滿嘴的不屑。
“說到底都是欺負弱者的孬種罷了。”
蟾蜍感覺灰鳥有些不太一樣了,像是變了樣子,那灰色羽毛下不再是灰鳥,而是一團怒火。
空氣中升起了霧氣,圍繞著灰鳥。
“我不管是人類也好,還是異獸也好。這女孩救了我的命,隻要我還活著,她就死不了!。”
灰鳥如若瘋癲的吼道,蟾蜍聽得心煩,他說不過這隻鳥,那就讓這隻鳥再也說不了話。
蟾蜍的巨蹼已經挾水勢派了下來,湖水瀝瀝而下,分流多支,竟如百川灌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