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外麵等著百名居士,他們身居高位,錦衣玉食,出手更是大方,我聽賬房僧人言,這半個月的香火錢比以往半年的都多,我觀這些居士見所來都是為了錢權,無一為佛法而來。現在想來地藏菩薩當真是有大恒心,才能發出“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大宏願。”
“但願眾生,離苦得樂。”宣統和尚歎氣道。
智安有點摸不清頭腦,怎麼入廟的居士多了師父還歎氣了?隻能勸道:“師父慈悲,願久住於世,普度我等。”
大雄寶殿前響起了一種奇怪的樂器,是俞安凝從來沒聽過的,讓人為之一振,那是罄聲,隨之而來的是和尚高聲佛號聲。
“南無本師釋迦摩尼佛”
眾僧誦念,周圍的居士也跟著念起,俞安凝等人也連忙雙手合十,跟著念叨起來。淨慈寺內佛號通達,祈福開始了。
一個老和尚走在最前麵,身後圍著一群年輕僧侶,眾星捧月般擁著老和尚進了大雄寶殿。
俞安凝偷眼觀察,發現那老和尚麵目慈祥,雖然年歲已老,卻沒有日常老人那種久經世故之相,亦或是城府深厚之感,讓人看著心生安寧。
那就是宣統老和尚。
隨後僧侶跟在後麵魚貫而入,以及少數排在前麵的居士,大雄寶殿雖然寬敞,但容不下這麼多人,剩下人隻能在冷風中凍著。
有幾名居士捧著一摞的經書出來,挨個分發,一會要念的經就在這裏麵,眾人趕忙雙手接住。
俞安凝翻起經文,隻見上麵寫著:“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
與大比丘僧,千二百五十人俱... ...”
吳小軟睜開眼睛,突然發現自己居然身在一處紅磚黃瓦的大殿內,正躺在蒲團上,這大殿她記得,就是地藏殿。
帶著五佛帽的地藏菩薩手持的還是那柄禪杖,牆上貼著兩行鎏金字。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熟悉的畫麵,熟悉的佛像。這寺廟她之前還來過,就是淨慈寺。
女孩記得前一刻自己還被餘飛抓著,當時她看到了對麵雷峰塔上有狙擊槍,提醒餘飛卻還是晚了,她回想起剛才餘飛中彈,翅膀上濺了好多血,再接著她就要從天上摔落,吳小軟害怕的閉上眼睛,然後腦袋嗡的一下,就靜止了。
再睜眼睛她就到了這淨慈寺後院,現在空無一人。
“奇怪,人都哪兒去了?”
吳小軟記得之前來的時候,寺廟內人山人海的。她推開門,向外走去,想找人求救,餘飛當時中彈了,情況一定很糟糕。
她牢記暈倒之前的話,去找宣統和尚,找他求救。
女孩心急在後院亂竄,然而這後院格局都一模一樣,錯綜複雜,亂的像華容道一樣,吳小軟一時竟然找不到出路,女孩內心焦急,轉了幾圈都不見出口。
她兜兜轉轉著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路過一座佛堂,她看著窗門鏡子上的放光,自己衣衫磨損,好像在地上打滾了一樣,頭部左側上也留著鮮血,正紅著眼睛,看著鏡子。
“一定是暈倒之前受的傷。”
除了夢遊受傷本體不會繼承外,夢遊能力還有兩點奇怪之處。第一是夢遊之後拿到什麼東西都會帶回本體;第二是夢遊之前本體什麼狀態,穿何衣服,夢遊時也會繼承本體同等狀態。
吳小軟用手摸著頭部左側,沾了滿手鮮血,傷口血流不斷,本應滴落在地,她看向地麵,幹幹淨淨,一滴血都沒有。
她不屬於這裏。
自己都流了這麼多血,那餘飛流的一定更多,想到這裏女孩眼睛更紅了。
吳小軟抬頭看著佛堂裏的慈眉善目的佛像,走了進去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於胸前,真心祈求道:“菩薩若是您真的存在,求求你,讓我救救餘飛。”
女孩恭敬的在那位手持玉淨瓶的菩薩麵前蒲團磕了三個頭,這才邁步出去,再次尋找起出路。
在即將離開這裏時,女孩沒由來的回頭又看了一眼那佛堂。
佛堂木刻對聯映入眼簾:
“問大士因何倒坐,歎眾生不肯回頭”
大雄寶殿念經結束,俞安凝感覺自己的舌頭都快念禿嚕皮了,初念佛經太繞口,許多文字還是繁體字,看起來沒文化要當個念經的真和尚還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