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經結束後,餘飛被老和尚一語點破,他從天窗上落了下來,站在鋪著地毯的講經堂,餘杭冬季潮濕陰冷,講經堂從來沒有座椅,僧人們素來席地而坐,因此鋪上了一層厚厚的地毯。
“你居然能發現我?”餘飛灰色的圈瞳盯著宣統老和尚,他麵無表情的說道。“你給我的感覺不像超凡者,那你又是如何發現我的?我在天上時,還從來沒被人類發現過。”餘飛小心戒備著宣統和尚,深怕他是一位看不出深淺的超凡者。
這是實話,天空一直是他的主場,他習慣了俯身看人的感覺,能觀察到人類視角的局先,就像人類蹲在地上看螞蟻,知道他們的局限在哪裏,而超凡者自帶外掛般的外場力,尤其是那些四境以上的超凡者,可以輕而易舉的發現餘飛,但麵前的老和尚沒有一絲外場力,而且氣血破敗,仿佛死人,若不是他說話,餘飛差點以為他已經圓寂了。
老和尚念了一句佛號,“宣統不是什麼超凡者,隻是一個修行中人。不過宣統倒是在北麵當苦行僧的時候,見過居士所說超凡者。”
苦行僧一詞可追溯到釋迦摩尼。傳聞他尚為悉達多太子時,為了證道,拋棄王位沿著尼連禪河畔一路苦行,見邊世間疾苦,在河畔菩提樹下證道成佛。
雖然釋迦摩尼在苦行時見過太多走偏道路的修行者,但苦行還是僧侶們最為精進的一種方式,然而現在的和尚鮮有人能真正做到苦行僧的份上,但還有不少僧侶坐著飛機火車走了一圈華夏寺廟,爬了幾座山就說自己苦行過了騙的是自己,也騙的是前院那些隻會燒高香的愚昧佛教徒。
真正的苦行僧苦行時隻帶一缽一裟,別無長物,天為袈裟地為褥。到了飯點,就托缽乞食,次第乞已,就是說看到一座村裝,就沿著最近的農戶討飯吃,不能因為這家房子太窮而轉到大戶人家,佛教稱之為不生分別心,就是給的是泔水都得眉頭不皺的喝下去。
可見苦行僧都是得發了大願的人,有大毅力的僧人,這種苦行僧但凡見到都嫩剛發現他們雖然衣衫襤褸,但精神與寺廟中僧人截然不同,好像打磨的瓊玉,光芒外露。
那就沒有差一點的苦行僧?那倒真沒有,他們不是折在路上,就是半途而廢了。
餘飛看這老和尚麵目枯槁,估計會被吹中風的主,想不到他年輕時候幹過這種猛事,
“貧僧最早學的是南傳佛統,學成之後正逢戰亂,不得已苦行北上,在藏地見到了一些喇嘛,當地多是格魯巴教派或者黃教信徒,但有一教派名為苯教。那苯教原來被佛教排斥為外道,後來受米拉日巴尊者影響,苯教並入佛教。苯教教徒並不輕易收弟子,有師父灌體的傳統,而且他們多是有神通的僧人,早些年貧僧見到不少,與居士所說的超凡者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