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都這麼幹,放在現實和尚已經絕種了,人的頭皮神經血管非常之多,所以真正的比丘比丘尼受戒時多數不會頭上點戒疤,隻有極少數的發大願的比丘會點,但也不是一口氣點九個,而且真正的戒疤也沒有九九之說。
發一宏願,就會在身上點一戒疤,不僅僅是頭上,胳膊上也可以,用的香也是特殊定製的,類似蠟燭一樣的粗短香,放在肌膚上讓香慢慢燃盡,像溫水煮青蛙一樣。燃到最後,香灰蓋在疤痕上,等結痂褪去,就成戒疤,一口氣的點九個的猛人估計會被師父用戒尺先敲死。
這個發了三個宏願的和尚正握著撞鍾柱,猛然一抬頭,正看到一隻半人高的生物突然落在鍾樓的圍欄上,將他嚇了一大跳,竟然跌坐在地上。
“妖怪、妖怪啊!”他喊了兩嗓子,然後閉著眼睛猛念佛號,“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就這麼也不跑,也不叫,好像等死一樣,然後他見念了半天沒動靜,突然睜開眼睛,看見那生物原來是一隻鷹,可比鷹大一倍都多,他見那灰鷹居然站在欄杆上正目不轉睛的看著銅鍾,也鎮定了起來。
年輕比丘還煞有其事的安慰自己“演明,要淡定、淡定,師父說了...”但聲音還是有點抖,“師父說...”他好像嚇得都忘記師父說什麼了。
但好在受戒時經文背的熟練,念了一句金剛經中最有名的偈子,“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都是表相、都是表相”
和尚戲太多,餘飛沒管他,而是專心看著銅鍾上的經文,這經文頗為有趣,他念了幾句,發現自己因為熱毒煩躁的內心竟然有點安靜的跡象。
就是當了大半年的鳥,這鍾上的漢字他有點快忘了,他瞅著字眼熟,但字跟他不熟, 經文讀起來斷斷續續的,就跟考試看英語閱讀理解,看個隻言片語。
哇,一下就感覺更鬧心了。
餘飛轉念一想,自己身邊不還有個和尚嗎?然後轉頭看那和尚,旁邊一已經空無一人,隻剩下一個撞鍾柱在空中晃著。
遠處一個光頭跟另一個小光頭勾肩搭背的,隻聽那個三個戒疤的和尚說道:“戒言,幸虧你來找我了,我跟你說剛才師兄我差點死在鍾樓上了,我在上麵遇到護法了,護法知道嗎?人非人等,阿修羅天龍八部知道不?”
小光頭摸了摸自己的錚亮的腦袋,從袍子裏掏出一個頭套帶了上去,天氣冷得注意保暖。小光頭聲音淡定,“知道,知道,上次通擅師兄也說他遇到護法了,然後被師父聽到了,現在那隻花貓還在大廚房養著呢,可肥了。”
大光頭有點惱怒,“不是貓,是鳥,老大一隻的鳥,有這麼大。”他雙手大張比劃著。
小光頭不再理會,而是打斷了他的話“快點走吧,宣統老和尚在講經呢,去晚了講經堂就沒地方... ...”
兩人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