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軟蹲在地上,將雨傘扛在肩膀上,用雙腿夾住,然後開始折疊廣告單來。
哀悼會結束,海洛伊絲想找吳小軟一起回去,這兒的天氣讓她想起家鄉,雨天她總愛喝著咖啡吃著烘焙餅幹,捧著書籍看著窗外雨水滴答,極其愜意,她想讓那個小笨蛋也體驗下這種生活,然而舉目望去卻沒看見吳小軟,剛剛還在身邊呢,怎麼一轉眼沒了?
入眼全是黑漆漆的雨傘,看來是找不到了,隻能作罷。
海洛伊絲路過地上的“小黑蘑菇”時,她還在想,誰傷心的連雨傘都扔了?
斯威特院長站在廣場旁的遮陽亭裏,並非躲雨,外場力撐開一秒不到,他身上的水就被振幹了,到了他這個境界,已經不懼嚴寒酷熱,他回金闕都不會帶一滴水回去。而是情報部長旭日在哀悼會結束後找到了他。
“是關於戰團任務的收尾情報?直接讓人將文件發過去就行。”斯威特以為旭日還在為德拉的事情奔波,由此提醒。
旭日看著窗外“並非是關於德拉,而是關於我自己的事情。”
斯威特眼神詫異的看著旭日,“私事?”他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無論是執行部還是高塔的領導者,他們一個是負責掃除學院外部的障礙,一個負責保護學院的安全,都是要流血的,所以他們經常會血性上頭,帶上自己的私人情感,這還可以理解。
但情報部作為學院的溝通樞紐,領導者旭日一向以幹練、冷酷著稱,跟血性搭不上半點邊。
旭日聽出了院長語氣中的驚訝,目視前方,“執行部的厄輸之有個學生在去年畢業了,一畢業就進了執行部;而高塔也有不少外場力防禦係的生源正在上學,一畢業又是新鮮血液,但我們情報部已經六年沒有新生資源了,有也是他們挑剩下的。”
斯威特聽後瞬間了然,“是該招點人了,情報部任務不比其他部差,沒有新鮮血液總歸不是好事,下一屆畢業生,你們可以優先挑選。”
旭日卻搖了搖頭,“並非情報部招人,人手還夠,而是我想要收個學生。”
“你收學生?”
院長這次真有點驚訝了,部長級別是不允許私自收徒的,尤其是作為繼承培養,他們接觸的都是學院核心命脈,若是學生心性不夠,會帶來不可預估的影響,所以收徒前都要經過院長的允許,而繼承人就要經過董事會的表決。
“哪屆的?被別的教授看上了嗎?是準備當繼承人培養,還是?
旭日出神的看著窗外廣場,“都不是,就是一個水屆新生,隻是準備收為我的學生,不是繼承人,況且,那孩子也不願意活在牢籠一樣的西山樓裏。”
執掌西山樓這麼大的權利,誰會拒絕?
“就是她。”
斯威特順著旭日的目光望去,隻見廣場上吊念的人群早已散去,隻剩下一個小傘包。女孩撐著小山在積水的廣場上跑動著,院長耳力極好,他聽見女孩銀鈴一樣的笑聲,無邪。
快樂總是比悲傷更容易感染人,悼念的悲傷氣氛在此刻當然無存,斯威特甚至能想象到,女孩這時有多灑脫,但他現在卻不會做這種事了,就算做了,兩者心情卻天差地別,
順眼望去,原來廣場積水中不知何時疊了一艘紙船,船順著水流流向小路,女孩追著船跑動著,風雨打濕了她的衣服,但有一種叫做活力的東西,無畏一切。
“水屆新生吳小軟。”
斯威特看清楚了吳小軟的麵貌,他不陌生。
“光是收個學生,不是繼承人的話,我就可以允許,不用經過董事會,但那女孩是趙天歌從建安帶過來的,她的父母...”
“這我知道,你同意了就行,餘下的我會處理。”旭日掌握著慕士學院第一手情報,他對女孩的來曆一清二楚,據他所知,趙天歌帶女孩來到慕士山後,就對她不聞不問了。
旭日撐傘離開了,斯威特站了一會,正巧看見吳小軟又回來了,拎著小紙船,他又看了一眼這讓人感歎時光易逝的畫麵。
這次注意力放在了女孩的紙船上。
他看清了那紙船是由一頁廣告單疊的,好死不死的,衝著他的一麵廣告單上寫著:“萬聖節化妝晚會,地址:校史館,聯係人布爾雷恩,聯係方式...”
院長斯威特突然一愣,什麼時候校史館都能開晚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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