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清風明月】第二百一十六章怪物出生的地方死去(2 / 2)

牧羊人的拐杖抵擋住了餘飛企圖抓破他胸膛的利爪,那棍子也是結實,能把肢體撕裂的爪子在棍子上沒留下一道劃痕,但慣性還是讓牧羊人摔倒在地。

餘飛在站在牧羊人身上,他垂下頭,彎鉤鐵喙抵在牧羊人的脖子邊“我說過的,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別殺我,別殺我,我告訴你人類轉化異獸的法門...”牧羊人求繞著,餘飛心如鐵石,“去跟那些孩子們說吧,看他們會不繞了你。”

見餘飛鐵了心要殺他,牧羊人連最後的家底都泄露了出來,“你不是想變人嗎?我把魔金給你,都給你...隻要你不殺我,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關於周天的計劃,還有...啊...”牧羊人的口中隻剩下哽咽的悶聲。

餘飛用罪焰點燃了他的身軀,順便扯斷了他的喉嚨,讓他連嚎叫都做不到,最後在痛苦中化為了灰燼。。

然後餘飛看著剩餘的長毛們,所有二境的長毛都死光了,死在前赴後繼的企圖撲滅他罪焰的愚蠢命令上,連餘飛都沒想到,殺戮越多,罪焰越強。

失去了牧羊人的命令,這些一境或者壓根沒有境界的長毛變成了徹頭徹尾的野獸,野獸的本能讓它們懼怕那站在它們麵前的灰鷹,灰鷹的身上散發著一股駭人的殺意。

“我不能放了你們,你們早就死了,本就不該活在這世上的。”餘飛哽咽的看著那些縮在牆角的長毛們,它們畏懼自己。

“沒有了牧羊人的魔金,你們不是天生異獸,沒有傳承的一輩子也進化不到二境,被人類發現最好的結果就是死,連慕士山的人看見你們也要抓你們回去做研究,相信我,這些並不比死亡好多少。”

殺意越來越盛,長毛們弓著腰,那是野獸預警,又低著頭,像是祈求。

餘飛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鳥也會流淚,“我會很快的,就一下,你們就沒知覺了,然後就可以離開這裏了,不用擔心饑餓,不用擔心戰爭。”

灰鷹飛向為數不多的長毛,罪焰是燃燒罪人的,它們是無辜的,利爪與鐵喙掀起一片血花,扯斷了它們的腦袋,啄出了心髒,等最後一隻長毛躺在他的腳下。

地麵血流如注。

他沉默的看著那不斷從屍體上湧出的鮮血。

不該是這樣的。

他現在還能想起候震苟延殘喘的畫麵,拖著那半枯萎的身體喝著汙水與老鼠為生,圖的是什麼?若是為了生存何苦會在最後自亂心境?隻是為了讓死去的隊友收集的信息能安全交到慕士山的手裏。為了隊友的死而掙紮反抗有錯嗎?

也不該是這樣的。

他也能想象出,牧羊人自述族人滅亡時的慘狀,那褶皺的臉上流淌的淚水難道是假的?就為騙他一隻二境灰鳥而流?為了族人報仇有錯嗎?

若是餘飛認識的阿伊莎沒有在長毛中,他不會對牧羊人痛下殺手。

那錯的是誰?

他想到自己,也是一隻異獸,而山上有個人在等他。

過了半響,一道淒厲的尖叫聲在營地中響起。

... ...

聽著這其淒慘的叫聲,明顯的不是人類所謂,一些膽小的士兵甚至被嚇得發抖。

付岑倒在地上,風沙已經停止了,眾人當然聽到了這叫聲。

韓天宇一皺眉,是餘飛的叫聲,他怎麼了?怎麼會發出如此怪異的叫聲,左流年也問道:“那隻鳥一個人在外麵沒事把?”

“他們沒有太過強力的製空手段,打不過還不會飛走嗎?”

左流年一點頭,“也是。”於是專心眼前。

厲役用那柄名為伊夫利特的刀指著付岑,“準備好去死了嗎?”

付岑從來沒有一個如此解脫,他感覺體內的東西遠離他了,聽著耳邊刺耳的聲音,他太熟悉那聲音了,與他出生時的叫聲別無二致,裏麵充滿了痛苦與不甘。

他眼神空明的看著天空,仿若自言自語,“在我出的的時候,家族領地世代封印的怪物死了;現在在我要死的時候,一隻怪物出生了。”

隨後吭哧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