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以這雲禛林園為發射點,派出了不少西服男,他們手下各自掌握著情報部門,在一間間隱藏的城市裏的秘密機構內,數百封黃色牛皮紙信封已經派在了途中,每封信都將由專人送達,宛若宇宙爆炸後產生的星辰,四散而開,有人想要讓這些星辰聚在一起,合成一個為周天的“怪物”。
...... ......
隴西小城,紅星修車廠充滿油汙的院子裏,一個滿臉絡腮胡側臉有一道刀疤的修車師傅正扳卸著輪胎,小學徒從門外跑來,帶了一封信給他,說是一個陌生人交給他的。
修車師傅充滿油汙的手在褲子上用力抹了摸,那褲子比手還髒。然後裁開信封翻看起來,小學徒在後麵踮起腳偷摸的窺探著,他注意到那上麵不是什麼文字書信,隻有一個漫天星鬥圖的彩繪,出奇的神奇。修車師傅對身後的學徒交代到:“我這半個月有事回來老家,你也回去吧,工錢照發”,然後進屋從櫃子裏翻出一個黑包,包裏是與他修車師傅不符合的各國鈔票與不同id的護照。洗了個澡換了滿身汙穢的衣服就走了出去,直奔機場。
平安京一家居合道管內。
一個穿著武道服的寸頭男人正教導著徒弟們居合道的招式時,一個穿著武道服的門生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說道:“老師這裏有你的一封信。”
寸頭男人接過牛皮信封,扯出了裏麵的信紙,看到了同樣的星圖,眼神一震,這麼多年了,周天始終沒有忘記他。於是他對著道場代班教練交代了幾句就直奔家中,衣服都來不及換取上護照跟錢包就直奔機場。
好望角,一片放眼望去盡是金黃的麥田地裏,在麥地的北部山坡有一木質的農屋。一身當地土著裝打扮將少女雪白的肌膚遮擋的嚴嚴實實,女兒剛剛從集市上趕回來,她拎著一筐買來的食物,鎮上的郵差還遞給她一封信,一封指名道姓寫給她父親的信。而父親正在坐在屋子前的椅子上搽著獵槍,最近總有野豬來偷吃地裏的作物。身材偉岸的男人決定今晚守在地裏,遇到野豬一槍崩了它。
“父親有你的信。”女兒將信遞給父親。
雄厚的背影一愣,他拋棄過往,在這裏隱性埋名的安靜的生活了許多年,老友也死在了歲月裏。唯獨他殘活多年,誰會知道他在這裏?男人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隨後顫抖的扯開了信封,女兒好奇的探著頭,與父親一起看到了雪白的信紙上那副絕美的星鬥圖。
女兒倒吸了一口冷氣,“是這幅圖...”這幅圖她認識。
女兒知道多年前父親就是接到了這幅星圖才會離開家的,而在父親離開家後的第二天,一夥強盜闖入了家裏,殺害了母親,她躲在地窖裏逃過一劫,父親半個月後回來殺光了那幫匪徒,但是女兒仍然無法原諒他,為什麼他要在妻女需要他的時候不在身邊,難道有什麼事比家人的生命更重要的嗎?當時她才十二歲。
她現在已經成年拚命地攔著父親“我不準你去,上次就是因為它,母親才在你走後被殺害的。”
男人看上去十分敦厚老實,嗡聲說道:“我會將你安排到鎮子上的提姆叔叔家裏,他會保護你的安全。”然後推開女兒,提著行李就走出了門,女孩根本不是父親的對手,他力大無比可以徒手掰開野豬的頭蓋骨。女兒跌坐在地上,碰倒了一旁的籃子,集市買的紫甘藍等蔬菜滾落在磨損的地板上,少女傷心痛哭起來。
男人在門外聽到了女兒的哭泣聲,他心中難受,但是生性笨拙不該如何解釋這其中原由。當年他在故鄉犯了大錯,被聖殿追殺奄奄一息時,是周天給了他活命的機會,那些兄弟抵住了聖殿的衝擊,用後背擋住了十字劍劈砍出的一道又一道的聖光,他的命是用那些人的鮮血澆灌而活的。沒有周天,他早就躺在陰濕的墳墓中,他也不會遇到女孩的母親,更何談少女?
被的救那一天,他許下了承諾,隻要接到周天令的召喚,他就會前往,而他一直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一直等著今天。
他滿身傷痕單手撐著地跪血泊之中,看著那天空上的黑霧,問道:“需要我辦什麼事?”。但凡有一句命令,即便赴死,他也必當以命相低。
站在黑霧之上的男人用華夏獨有的黑眼看著他,那時他風華正茂縱橫捭闔的氣勢令不怕死的他都膽寒,:“好好活下去,爛泥可埋不了你這麼大的身板。”隨後一張畫著滿天星鬥的信紙從天空飄落在他的手心裏。
“這是周天令,再見到它的時候,就趕過來,我們需要你。”
男人嗡聲說道:“周天在召喚,我必當回應。”一如當年。
屋子內的女兒聽見了父親的回答,與多年前如出一轍,她不知道,那名為周天的到底是什麼人或者什麼組織,一張紙就會讓父親義無反顧的前往。
他迎著日頭走了出去,陽光將他的影子拉的老長,田野間傳來男人雄厚的聲音:
“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