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冠渾身血汙的來到吳小軟三人剛剛所在的位置,他一路上殺了不少人,倒不是他想殺,而是建安民風剽悍,不少男人不知道從哪裏找的鐵棒,板凳向他攻擊,他追一路,殺了一路,黑襯衫都被鮮血過了一遍。他站在這裏動了動鼻子,仿佛嗅到了什麼,看著遠處漆黑的綠化森林,咧著大嘴露出了滿嘴的獠牙:“居然自己挑了個沒人的地方,倒是省事不少。”一個閃身來到了樹林裏。
......
餘飛跟吳小軟分開後,就在遊樂園樹林裏的一棵樹上窩了起來,他感覺渾身發軟,今天怎麼這麼困?
餘飛清晰的察覺到體內的熱流不斷的衝刷著自己的小肺腑,一遍一遍的,讓他舒服的好像剛做了一個桑拿加499的大保健,而且他今天早傷隻吃了一點吳小軟喂的水果,卻絲毫沒有饑餓。現在他窩在樹枝上,就著林間的風吹,眯著眼睛這眼前翠綠的畫麵,仿佛一度回到了剛生為鳥時的情形。
迷迷糊糊的,他睡了一覺。
似夢似醒間,丹尼爾臨死前的對話回蕩在他的腦海中回蕩:“每個異獸都有傳承記憶,你怎麼會沒有?”
“我就是沒有。”他回答。
突然有個聲音在腦海中說道:“那你怎麼學會的飛翔?”
“是啊,我怎麼學會的飛翔?”餘飛問著自己,重生之出,灰鳥被野貓吃了,我剛剛化鳥,沒人教我飛翔啊?
“是夢,是一場夢,夢醒後我就學會飛翔了。”
“那夢呢?”聲音問道。
“我記不起來了,但我能感受到它存在過,就像人類偶爾夢醒,什麼都不記得卻莫名的悲傷,莫名的愉悅,而我莫名的學會了飛翔。”
“那就找到它,用你熟悉的方式。”那聲音最後說了一句,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樹上的餘飛正在腦袋插進翅膀中熟睡著,渾身的灰羽突然橫生流光,羽毛上冒起了飛翔時的明色氣流,氣流不再局限於翅膀散播到周圍,最後渾身流轉,將他包成了一個明色的光團。
餘飛做了一場夢,一個特別真實的夢。
“這是哪兒?”
噠噠的馬蹄聲將餘飛吵醒,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古樸的村鎮的中央樹上,他還是一隻鳥,一隻渾身發黃的鳥。餘飛正不停的打量著周遭,想要動彈卻無法控製這黃鳥的身軀,原來他如同一個旁觀者,附在這黃鳥身上。
他放眼望去低矮的房簷,布滿裂紋的牆壁,天空淅瀝瀝的下著小雨讓破敗的鎮子更顯蕭瑟,本來是寧靜的小鎮此刻街道上站滿了身穿甲胄的士兵。
“周王不日將討伐東山,凡是身負兵役者,天黑之前必須入伍,違令者斬。”
一個士兵將一張告示貼在小鎮的村口,那上麵有著餘飛看不懂的文字。士兵們挨家挨戶的敲門,拉出每戶人家中的年輕男子入伍,最小的僅有十四歲。
突然人群中一個十七八歲的身穿鎧甲的青年男子背著包裹,提著一根長矛跑到了餘飛所在的樹上,他身形消瘦,鎧甲卻大了一號,在身上丁玲桄榔的作響。
“小倉庚,我馬上要去遠征東山了,等我回來,你肯定長大了吧?”俊秀少年微笑的看著樹上的黃鳥說道。
“原來這渾身黃色的小鳥叫倉庚。”餘飛有點不解。難道他又死了?這回更糟,連身體都沒有。
突然餘飛控製不住身體,一聲鳥啼聲從倉庚鳥的嘴裏發出,這叫聲即便餘飛聽不懂,也能感受其中的悲傷。
那少年仿佛聽懂了一般回答道:“你還不會飛,不能跟我去東山,那裏太危險,等政東歸來。”說著他將準備好的窩窩頭插在長矛上,伸到樹上的鳥窩中,將其抖掉,他一連從包裹中取出了三個窩窩頭。
“這是我娘給我準備的,我帶上兩個就夠了,晚上周王的軍隊會給我們發幹糧的,這些應該夠你支撐到你會飛了吧?”
餘飛不相信三個拳頭大小的窩窩頭能支撐到倉庚鳥學會飛翔。他看了看倉庚鳥單薄的翅膀,跟他灰鳥的翅膀差不多大小,這少年估計在安慰它。
清秀少年眉眼如畫的望著倉庚鳥,倉庚鳥也以啼鳴聲不斷回應著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