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不假思索的說了個“會”字。
賢妃又一笑。
“安若嵐是生性闊達,不受拘束之人,所采取的行為處事多叼鑽古怪難以用世俗的方法判定,她接受皇上的太子妃無非是用來氣丞相而已,而本宮給丞相準備一份薄禮恭賀豈不跟安若嵐所想的一樣?”
賢妃說到這裏,憐兒再聽不明白那就是她無能了。
隻是,賢妃一直依賴丞相生存,在宮中鞏固自己的勢力,她這樣矛頭倒戈改為奉承安若嵐,這真的好嗎?
“娘娘,你就不怕丞相發難?畢竟丞相對於你有塑造之恩,你今日得到的一切都離不開丞相的出謀畫策,奴婢怕你這一份禮送出,丞相還沒對付安若嵐就先來懲治你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以為現在的本宮還像以前那樣麼?再說了,現在的丞相也不是以前的丞相,他現在就是隻被拔了牙的老虎,而本宮亦非善類,豈會讓他欺負到頭上?本宮好歹也是一位宮妃,丞相的手即便再長,也伸不到皇宮後院吧?再說了,不是有安若嵐那個專門跟他唱反調的女兒麼?本宮又豈會這麼容易出事?”
“反正這件事本宮有分寸,你就少擔憂這麼多,趕緊將本宮吩咐的去做吧。”賢妃假寐甩手開始不耐煩。
憐兒思前想後都覺得不妥,丞相非善類,安若嵐亦非善,況且賢妃對丞相做出這事,安若嵐也不一定領情啊,到頭來得罪了丞相又不得到安若嵐庇佑,賢妃的處境豈不堪憂?
憐兒為自家的主子想多了一層,可看賢妃的模樣壓根就沒有收回剛才吩咐的事,她隻能默歎一聲,希望事情不要變糟。
待憐兒離開後,賢妃的雙眸再次撐開,她望著殿外美好春光,嘴角掛著一抹自嘲的笑意。
丞相控製了她這麼多年,有沒想過有一天他親手操控的棋子不甘屈於他之下,動手反抗?
丞相得到宮中傳來的消息之餘,憐兒奉賢妃娘娘之命將禮物帶到丞相府。
可想而知,丞相的臉色陰霾,周圍的侍婢、奴才連大氣都不敢出。
丞相讓人收下賢妃娘娘的禮,對著憐兒問道:“賢妃娘娘可還有說什麼?”
憐兒眸光閃躲片刻,黃鸝清脆悅耳的聲音傳出“賢妃娘娘說了,這些年來多虧有丞相在宮外幫襯著,賢妃娘娘才能一心一意爭取聖寵,賢妃娘娘是感恩之人,她還會像以前那樣跟丞相同氣連枝對付共同的敵人。最近之事還請丞相放寬心,該過去的總會過去,該好的也總歸會好。”
賢妃當然不是這麼說的,但憐兒有心,未免賢妃得罪了丞相,在安若嵐那邊又討不得好。
可丞相畢竟是老狐狸,憐兒有沒說謊,難道他看不出麼?
丞相雙眸促狹,冰寒的眸光穩穩壓下。
憐兒福身,恭敬說道:“時間也不早了,奴婢還要回去給賢妃娘娘複命,奴婢告辭……”
丞相望著憐兒以及隨從奴才、侍婢離去的背影,冷哼一聲。
待憐兒等人消失不見,他一揮衣袖將東西全都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