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繩子斷裂的聲音傳出,罪犯正吳的頭顱像滾球一樣在地上咕嚕嚕的滾了幾圈,死不瞑目黏滿血汙的臉又覆蓋上一層灰土……
安若嵐拳頭收攏,生生從輪椅上摳出一塊木屑。
這種事事讓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她張了張嘴,當著眾人的麵說道:“綠兒,吩咐下去,將府衙以及分散在雲縣各個角落的官差全給我撤掉,我不需要他們!”
“側妃娘娘這……”撤掉官差做什麼?現在風頭火勢的,將他們撤掉不就猶如打開了雞籠任由黃鼠狼進去隨意糟蹋嗎?
她和洛王爺等人的安全又該如何保證?
她真是越來越搞不懂自家側妃娘娘的腦袋裏想什麼東西了。
安若嵐見綠兒還傻愣著,火氣都飆升上來,說話的語氣十分不耐“還待在這裏幹嘛?還不趕緊給我吩咐下去?!是不是我要懲罰你一頓才懂得做事?!”
說變臉就變臉,絲毫情麵都不講,綠兒怔了怔,將到嘴邊的話咽下去,獨自離開眾人視線去執行安若嵐的命令。
綠兒走後,洛王遞了一個眼神給身後的雲靜。
他識相的將所有人遣散,整個幽深、昏暗的府衙大牢就隻剩下安若嵐、洛王還有被人扯斷了頭的罪犯正吳。
安若嵐從輪椅上抽出一根木棍充作拐杖,當著洛王的麵一拐一拐的來到罪犯正吳麵前,習慣性的眯著眼,一邊打量他,腦中一邊飛轉著估算遇害時間和遇害過程。
洛王正欲開口問安若嵐為什麼要遣散雲縣所有的官差,卻被她接下來這一番大膽舉動所嚇到了,話到嘴邊立馬咽下去換了另一套。
“嵐嫂嫂你這是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非禮勿視的嗎?
“剝開他的衣服檢查啊……”安若嵐理所當然的答道,當著洛王的麵直接解開罪犯正吳的褲腰帶,準備將他身上的衣服一一剝開做進一步的檢查。
她埋頭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盡快將罪犯正吳的死亡經過調查出來,並從中抽取確定凶手身份的有效證據,以便盡快破案,找出隱藏在暗處的凶手,所以……並無瑕顧及洛王看她的眼神。
洛王聽到她的話後沉默不語,他很想上前將安若嵐拉開,可看她認真的樣子,卻遲遲下不了手,好像一旦下手,他就是破壞這一切的罪人。
安若嵐將罪犯正吳上半身的衣服全扯開,露出布滿大大小小淤痕、傷口的胸膛,她托住下巴沉思一會兒,準備以一己之力將罪犯正吳放在地上做進一步的檢查。
無奈,他的身軀過於粗壯,以安若嵐一己之力這細胳膊細腿的,還沒將人放倒地上就已經摔倒了。
她向洛王提出求助,然而呼喊了三次,洛王都沒有回應她。
安若嵐扭頭一看,才發現洛王看她的眼神十分古怪,像被什麼髒東西附身了一樣。
她撐起拐杖走到洛王麵前,用手揮了揮,洛王回神,眼神迷茫的看著她。
“怎麼了?”安若嵐蹙眉,有些擔憂的問道。
“我……”腦中一陣急電閃過,想起自己的身份“本王隻是覺得嵐……嵐嫂嫂你這樣,若是讓楚荊哥哥看到他會怎麼想你?”用手指著敞開胸膛,被人半吊在空中的罪犯正吳。
安若嵐轉念一想,洛王這是將自己當成專看裸/男身體的色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