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困潦倒、無家可歸的流浪漢還有圈養在屋子外頭的牲畜、家禽首先是第一批遇害對象。
接著屍體腐爛,旁人來不及清理,人的、動物的,屍體上釋放出來的毒素通過食用水蔓延,令更多的人深受其害。
一波接著一波、一浪接著一浪,原先的雲縣縣令一心隻顧著搜刮錢財,認為死那麼一兩個人、一兩頭牲畜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根本沒將它放在心上。
看著死的人越多,事情鬧的越大,他無力鎮壓隻好將當地的情況向上級彙報,上級再順勢一查,查到他利用職能之便到處斂財根本不顧百姓的死活,於是將他的情況反映給朝廷。
這不,一人犯錯就九族獲罪,一並被關進監獄,擇日處斬。
安若嵐收回自己的目光,吩咐兩個奴才從車上取一些幹糧出來。
豈料,經過一夜的顛簸,原本舒適可口,能解決他們在一路上饑飽問題的幹糧早已散落在地,全被汙染根本就吃不了。
安若嵐略微沉思,將目光放在冒著霧氣的河流上麵,將頭上的一根銀釵取下,當著眾人的麵,將它掰彎,然後交到其中一個奴才手上,讓他在上麵係一條布料綁緊,再用車內被汙染的幹糧掛在鉤子上麵。
她要釣魚!
木材,一根根被搜集回來,堆在地上形成一個小山丘,安若嵐差人在上麵撒上一些火油,讓它遇火點燃。
嫋嫋青煙夾雜著魚的香味,如同一隻無形的手,不停的挑逗人的味蕾。
烤著魚的兩個奴才,經過一夜的顛簸,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肚子咕咕直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魚皮逐漸被烤的金黃的魚,喉結忙著上下滑動,吞咽從口中冒出來的口水。
可是……魚烤好了,他們不能吃。
尊卑有別,即使是在荒郊野外,人影也不見的多一個的鬼地方,但該記、該遵守的規矩一定要遵守,像他們這種身份低賤的人是不配吃上一口肉的。
他們將剛烤好的魚拿到安若嵐麵前。
安若嵐並沒有立刻去接,而是叫那個奴才抬起頭讓她細細打量。
過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撩著發絲開口道:“你叫什麼名字?”
他如同受了驚的小鹿一般,連忙跪下低著頭,戰戰兢兢道:“奴……奴才永安。”
他不知得罪了安若嵐什麼,照以往的經曆來看,無論是尋常人家的大小姐亦或者是王府,隻要得罪了裏麵的達官貴人通常都會被問叫什麼名字,所以潛意識中認為這一次也會跟以前的經曆一樣。
安若嵐看著他戰戰兢兢的模樣甚為不喜。
難道自己就長得這麼嚇人?
隻不過是想問他叫什麼名字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而已,用的著直接跪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麼?
自己又不是什麼怪獸,又不會吃了他。
語氣比起剛才稍微冷了些“我長得很可怕嗎?”
永安的心髒砰砰直跳,猜想著要怎麼回答才能惹安若嵐不生氣。
安若嵐等的不耐煩,催促道:“馬上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