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覺是她。
茆申抬頭望了他一眼,卻說是。
“你再去查探查探,這幾日太子和懷王之間一直在拉攏官員,若是雙方不過眼,必會再生其他事情。說不定,就能知曉是哪方人馬了。”
九滑山雖在山林中,可離元京也不過才十幾裏,能做刺殺官宦之女的事,若說同朝堂沒有半分關係,他還真是不信。
茆申:“是。”
......
*******
元京街頭熙熙攘攘,比肩接踵,而前兩日上元節街頭發生的事早已被人忘記,如同白駒過隙,不留半分痕跡。
元京有一條有名的花柳巷,名字很是雅趣,叫什麼佛爾巷,這巷子開了幾百年,時間比大周還要久,又是旁人愛尋花問柳之處,很多自詡清白的官員避之不及,可話說得好,能來的可都是達官貴人,誰來與不來,其他人心裏也有數。
一身著灰衣長袍,身高七尺的男人頭戴氈帽快步走過七彎八繞,鶯鶯燕燕眾多的巷道,他打扮奇特,可這裏魚龍混雜,並沒有人注意他。最終,他拐入了一名叫王夫人坊的屋子。
屋內管弦咿唔,桃紅柳綠,他最終拐入一間雅間。
“江大人。”他彎腰作揖。
被他叫的江大人明顯被嚇了一跳,眼過略過的驚慌最終被他收入眼底。
“你是何人?!”江禮之瞪著雙眼問道。
“江大人,鄙人名薑川。”他垂著眼,坐到他對麵的軟簞,抬頭後繼續道:“江大人,鄙人猜你心裏定有疑問,我是如何知曉您在這兒的?”
他笑卻偏偏不說。
江禮之的臉紅了又青,青了又白。
“那又如何?”他問。
方才他方寸大亂,如今卻是鎮定下來了。況且,出入佛爾巷的官員可不止他一個。
薑川聞言,笑出了眼角的幾道皺紋,卻使他看起來有些陰狠。
“江大人,你也不必知曉我從何得知,但您得幫我辦一件事。”他眯眼,“江大人,你可記得半年前,您與韓忠......”
雅間內的管弦音忽然一陣起伏,完全遮掩了裏頭的聲音。
最後隻傳出了江禮之的一句“知道了。”
......
幾日後,皇宮淩安帝龍案前多了一份諫官遞上來的彈劾文,第二日上朝後怒發衝冠,一連罵了好幾個人狗血淋頭!最後江禮之遞上一份證詞,乃王荻的嫡子親口所說,還按了指印。
上麵一項一項控訴著王荻的罪情,包括前兩日他馬下踩死人的事情也說成乃王荻指使!
王荻聽江禮之說完,臉上青黑,吐了口血就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淩安帝勃然大怒,將他入了獄,並命人查清楚。
隻不過,查不查清楚還有什麼所謂?單是教子無方這一條就就得外貶了。
......
這件事傳出去,整個京城議論紛紛,而最讓人嘖嘖唏噓的則是,王荻可是元京出了名的寵愛兒子,沒想到最後反而是被最愛的兒子反咬了一口。
一時之間元京中有兒女的父母都有些心慌,不由得對自家的兒女旁敲側擊。
自然,太尉府中的白玨與白自行兄妹兩人也難免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