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狄一路走去心中也並不平靜,他想著先前一直對夜紫的癡迷,也許隻是因為得不到她,慢慢地,從夜紫對他的背叛喜歡上歐飛,又為了歐飛廢去功力,直至那日被他見到色誘歐飛之後,他的心已涼了半截。而他自已,卻在從歐飛口中聽到父親消息之後如夢初醒一般,心中的那點點良知竟像被喚醒,開始慢慢地懺悔自已先前做過的一切,就在所有一切慢慢轉變之時,他竟對這個天籟國的女精靈荊鸞動了心,也許因為她的善良勇行,也許是因為他內心的愧疚,總之一切都無法自我控製。
走到屋前,隻見歐飛抹著額頭的汗走出來,翁藍與布諾忙上前去問道:“怎麼樣了?”
“服了藥,運了功,體內毒氣已去了大半,脈象也好了許多,明日再看應該可以醒來!”歐飛笑道。
幾個人這才放下心頭大石,伺狄遠遠聽著也放下了心,卻聽到歐飛轉頭問翁藍:“三娘現在如何?”
“她還沒有醒,布諾說她中了巫咒,需擺壇解咒。”翁藍有些擔心地說道。
“到底是誰向她施的咒,竟能讓她完全不受自已控製。”歐飛問布諾道。
“這種咒語來得古怪,先是催眠,然後將咒語念入她腦中,讓她永遠受控於這咒語之中,是借刀殺人之法,這是遠古時代族群之間暗鬥之時所用之法,往往用這咒語讓對方族群內族人失控,自相殘殺,真是至毒之咒。”布諾說著一臉仇恨之意,“如若讓我逮到此人定將他碎屍萬段。”
歐飛聽了細細思量著,然後又看了一眼翁藍,突然道:“不必擺壇了,先將她移至屋內與荊鸞姑娘一起,明日現說。”
布諾與翁藍一聽,更是不解,翁藍問道:“依我主意還是早早解這咒好,又何必夜長夢多?”
歐飛並不聽他們之言隻說:“聽我的沒有錯!”說完便轉身離去。伺狄聽著卻是若有所思起來,也不理解歐飛的做法。
直至夜晚時分,巴族首領將一頭剛獵殺的大象扛了出來,用象骨搭起架在火堆上,將象肉烤著吃,歐飛等人自然也與巴人一同圍著火堆吃象肉,巴人們以蛇為神,他們竟喚來幾條極粗極長的巴蛇,掛在脖子上圍著火堆跳起古老的舞蹈,歐飛等人本來對這巴蛇有些懼怕,但因為友善的巴人而突然對這些巴蛇有了特殊的感情,大家一同玩笑跳舞,雖言語不通卻是其樂融融。
夜間時分,那巴人土屋內十分安靜並無一人,三娘與荊鸞躺在一間土屋之內,月光從窗戶處照進來,灑在二人的身上顯得格外寧靜,突然間“嗖”一聲,一閃,隻見到門被緩緩推開,一個人影閃了進來,隻見這人手中拿著一個瓶子,這人四處看著,然後快速地走向三娘與荊鸞,快速打開那瓶子,用手輕輕撐開荊鸞的嘴就要將那液體倒入她口中,突然間那門發出“咯吱”的聲響來,夜紫一驚忙要跳窗而逃,隻見黑暗之中一隻手將她一把抓住,往後扳去。
“果真是她!”黑暗中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
突然火光一亮,隻見到歐飛就站在夜紫旁邊,左手用力抓住她的手眼光如寒冰一般直視著她:“你在幹什麼?”
“這水裏有毒!”翁藍見水瓶倒落在地上,不覺那液體流出時散出泡沫來,她立時便知液體有毒,“你想毒死鸞兒?”
“你為什麼心腸如此歹毒?毒死她對你有何好處?”歐飛大喝道。
“放開我!”夜紫沒有回答歐飛的問題而是拚命掙紮起來,歐飛一放手用力一推將她推至牆角處,隻見此時夜紫臉上掛滿了仇恨,隱在黑暗角落的她在火光中露出畸形美豔臉龐,她眼神凶狠直瞪著翁藍不放,半日口中才擠出幾個字:“殺死你們,我要殺完你們!”
聽到這句話,翁藍不覺一震,三娘口口聲聲所說的便就是這一句了,她看了一眼歐飛,二人便都清楚了大半,歐飛頓了頓問道:“我不明白你為何對任何人都心存仇恨?如若你想報仇便衝著我來,是我廢了你的功力。”
夜紫一聽不覺冷笑,那種笑似乎很是慘淡,眼神中有狂妄也有無奈,笑著笑著卻頓覺眼淚竟順流而下,她無力地靠著牆說道:“為什麼?為什麼無論我做什麼,你都無法像對待她們一樣對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