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飛伸過手去握住翁藍的手,卻見翁藍全身一顫看著歐飛,不由又想起潘竹之事,心中頓時又生出一些厭惡感來,卻聽歐飛說道:“沒想到這些日子來你吃了這麼多苦,經曆了這些極其痛楚的事,我隻恨自已沒在你身邊保護你,你不要再躲避我了,我從此以後不會讓你再離開我。”歐飛說出這些話已然是極致,他對感情一向木訥,今日竟能說出這番掏心掏肺的話來,翁藍不覺心頭一酸深情一個回看,心裏本想著歐飛對她定然已是唾棄,沒想竟能說出這樣的話,心裏一陣感動,便不再掙脫將歐飛將自已攬入懷中。
夜色已深,周邊一片寧靜,火光照映著他們恩愛的背影,卻映入了站在黑暗處那雙紫色眼睛裏,隻見她眼中閃過一絲怒光,眉頭微皺,一張極美的麵孔頓時有些扭曲……
第二日清晨,歐飛睜開眼睛之時卻見眼前一片朦朧,隻覺臉上身上都濕噠噠的,他伸手一摸原來是霧水,抬頭一看,隻見自已所處在兩邊山中間的山穀之中,那迷霧濃重非常,從兩座山上的空中散灑下來,籠罩著整個山穀,他起身一看,昨夜裏那堆火已然被霧水打滅,夜紫仍舊靜靜盤坐在火堆前緊閉雙眼,翁藍不知何時已靠在大樹旁睡去,而布諾更是睡姿難看地胡亂躺在一塊大石上,大大張開的嘴角涎著口水,歐飛一瞥苦笑一聲搖搖頭站了起來,便想去打些水來洗把臉,不料腳下一絆低頭一看,竟是那古怪老人的軀體,歐飛大吃一驚立時蹲下一看,隻見他口有流涎、全身僵硬,再一把脈竟是肺部衰竭而死,已然斷去氣,歐飛不由一驚,昨日見他脈博雖慢卻也不至於這麼快死,他用了些草藥至少也能活上幾日,怎麼知這麼快就死了?
正納悶卻聽到背後一陣騷動,轉頭一看,隻見翁藍早已站在他的背後,臉色蒼白,嘴唇發紫,全身顫抖著看著歐飛手上那古怪老人的屍體,眼神淒然問道:“怎麼回事?你幹嘛抱著他?”
夜紫和布諾聞聲而來,卻見歐飛手抱之人已然僵硬,於是便都愣在原地,夜紫上前去一翻那老人的眼睛,隻見眼睛充血十分可怕,便冷言道:“這是中毒而死之狀,想必你昨日所用之藥是毒藥。”
毒藥?歐飛聽及這二字不由臉色一沉道:“昨日我所拿之草藥是治內傷和刀傷的九裏香,雖對如此重傷療效不怎麼樣,可是服用敷藥百益而無一害,怎麼會是毒藥呢?”
夜紫看了看身上各處,便道:“這是水莽草之毒,並非什麼九裏香。”
歐飛一聽立時翻出身上那些草藥來看,奇怪的是翻出來一看,竟是一堆水莽草,他心裏一驚,這水莽草又名斷腸草,誤食即死,死於水莽草之人有水莽鬼之說,自已是個醫生,這些日子來又常接觸山草藥,怎麼可能會采錯了藥,再說上次他也用這藥為夜紫敷食,並無大礙,如今怎麼是這個結果?正納悶中卻聽布諾突然說道:“死了也好,我們也不用再懷疑他了。直接斬草除根。”布諾說這句話是因為並未曾聽到翁藍講其父親與哥哥之事,心裏仍對這古怪老人有疑心,可這話卻引來翁藍的勃然大怒。
“原來你們串通一氣,還是不相信我的話,你們隻想著早些弄死他,不必來拖累你們是嗎?”翁藍突然臉色大變,口中說的是“你們”眼睛卻隻盯著歐飛看,想著昨夜歐飛所說的話頓時之間讓她不覺一陣惡心,心頭一股酸意上浮,冷冷的眼中蒙上一層霧看得歐飛心裏寒意直升,他已然意識到翁藍對自已的敵意,本想言語的他竟沉默無語。
“那血樹之內就隻有他,如若被施了咒困入的為何這麼多年都未死,這一層就足以讓我們懷疑了。”夜紫轉過身去竟一臉輕鬆地坐在了後麵的山石上,淡淡地說道。
“你隻不過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狼女,你還有臉說別人的是非?”翁藍這一句將夜紫堵得死死的,可她卻一臉不然仍舊冷顏笑著卻媚眼瞟了一下歐飛,隻見歐飛上前就要去拉翁藍的手,翁藍往後一退甩下一句從此各走各路的話後便揚長向那山穀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