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麵具黑袍人突然伏地,口中說著奇怪的語言,就像是在唱著一種悲傷的歌一般,他說完這些話後,後頭的黑袍人全都伏倒在地上,這裏竟變得死寂一片。頓了頓,黑暗中竟有一種沉得像是從地獄深處發出的聲音一般讓人發自內心地恐懼,如同超聲波一般直襲歐飛的大腦之中,歐飛心頭一震,竟覺頭暈目眩起來。
借著昏暗的燈光,歐飛往裏看,隻見黑暗中一雙巨大的眼睛在閃動,歐飛大吃一驚,不由地往後貼靠去,又恐發出聲音惹人發現,於是直捂住嘴壓住驚半眯著眼再向黑暗的方向看去,這回看清楚了,隻見在黑暗中那凹池那頭立著一個人,不,那應該是個巨人,大約有三米高,他雙手向兩側平伸,頭往上抬,雙腳似乎已離了地,整個身軀懸浮在半空之中,那黑色的影子就在昏暗的燈光下晃動著。歐飛看著那影子竟覺有些不對勁,可是卻沒多留意,隻是心裏猜度著這是什麼怪人。
那低沉的聲音過後,隻見那麵具黑袍人應了一聲,便起了身,那後頭凹池邊上的人也都起了身來,於是便是一陣低喝下都踩著輕輕的步伐低著頭走了出去,就如同一個個黑色的幽靈一般。歐飛覺得事有蹊蹺,便跟在那麵具黑袍人之後,遠遠地看著他的行蹤,奇怪的是表麵上看,這些黑袍人走路都很輕而緩慢,而實際上卻無法追上他們,隻見他們一閃而過,那麵具黑袍人便不見蹤影了。歐飛四處尋去,也沒找到蹤影,於是便憑著感覺在這岩洞中走著,突然間聽到有人在說話,他細細一找卻未見有人,他順著那聲音往那牆上找去,竟在岩壁之上找到一個巴掌大小的孔,他已然知道那聲音就是從孔那頭傳來,於是探頭細看,這一看不得了,竟讓他呆在了原地。
隻見牆壁那頭有一女子坐在一石床上,眼神有些傷感,她身上也穿著黑袍,那臉上竟有幾道隱隱若現的傷痕,麵容憔悴,可這些卻掩蓋不住她那精致的五官,竟有幾分柔弱之美。這個人不是別人,正就是歐飛苦苦尋覓的翁藍。
歐飛遠遠地看著翁藍,驚訝之餘不由心如刀絞,她臉上的傷已然將她這段時間來的苦訴盡,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這就要叫喊翁藍的名字。那名字已到了嘴邊,突然見翁藍觸電般地拭幹眼淚向門那頭走去,歐飛趕忙閉上嘴,順勢看去,隻見有人走向翁藍,這個人竟然就是方才那個在凹池中手握白骨杖念咒的麵具黑袍人,那人背對著他,卻見翁藍伸手去接過他手中的白骨杖放好,又伸手去幫他拭汗,動作如此親密讓歐飛不得心裏一酸,方才想快些與翁藍相聚的心竟涼了一半。
歐飛心裏有些疑惑,就憑此人方才的一舉一動,還有那骨頭嶙峋的手,已然可以推斷出他是個怪人,甚至他不是個人,翁藍方才麵容憔悴獨自落淚,難道……歐飛細細一想,不由低聲暗道:“難道是被迫的?”想到這裏,他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去將翁藍救出來,可是回頭想想,方才已見這黑袍人施巫的厲害自已定非他的對手,再說他方才已懷疑這黑袍人與那血樹有密切關係,如果現在出手定會打草驚蛇,於是便隻好作罷,仍舊暗探著頭去看裏頭的動靜。
隻見翁藍竟緩緩地摘下那黑袍人的麵具,這時一張極其猙獰恐怖的臉躍入了歐飛的眼簾,隻見那半邊隱在麵具背後的臉竟是一張白骨森森,血肉模糊的麵,眼珠已然被挖了去,剩下凹陷的眼眶,簡直慘不忍睹,可翁藍似乎並不害怕,她拿出一條上頭沾滿血的布往那人的臉上敷去,隻見那血就順著布往下滴,那個麵具人緊閉著眼睛,突然發出一種舒服的聲音,就像是吸入白粉的人一般,全身顫抖緊咬著牙,翁藍將布拿開之時,已然發現那邊猙獰的臉上的皮肉似乎恢複了不少。
見到此景,歐飛驚訝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如若他沒親眼見到,他實在不相信這個手拿血布麵無表情的女子竟然就是翁藍。他此時想著百般理由來為翁藍解釋,他想翁藍定是中了那麵具人的咒語,如今意識不清晰才會受他的控製,隻要將她帶出這岩洞讓布諾施了法便會好的,這樣想著他便開始按那孔中所見的門的方向尋去,卻見眼前一閃,一個黑影閃到他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