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燈籠老神不輕易現身人前,可見與你還是有些緣分的,”布諾眼神神秘地看了一眼歐飛,“或許他日還會幫到你也未可知。”
歐飛淡淡一笑也沒在意布諾說的話,此時他關心的是三娘的情況,隻見三娘此時已緩緩睜開雙眼,她看到眼前的眾人,頓時已明白所有,說已說明這裏的所有人都已知道她是狼女的事實了,她驚恐地站起身來推開歐飛,緩緩地後退,她此時已完全將自已孤立起來,不想接近任何人,在她看來,每個人都在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她必須離開這裏。
“三娘,你想幹什麼?”布諾上前一步,隻見三娘防衛式地又後退一步,緊咬著下唇,她看了一眼歐飛胳膊上的血痕,臉上露出無奈而無助的神情。
“你們別靠近我,我會傷害你們的,我……我已是狼女,我……”三娘再也說不下去了,他肯定是傷到了歐飛,但任她怎麼拚命回憶也想不起方才之事,她的頭腦越來越模糊了,再也不像以前那麼清楚明了,“別管我!”
“你自個兒一個人去哪兒呀?”布諾苦著臉歎著氣問道,“你總不能拋下我們去吧?”
三娘低著頭她向後退至一棵樹旁,疲憊地靠著,全身已全無半點氣力,她淡淡地說道:“我害死了盤郡、害死了素兒,我是個十惡不赦的狼女!”
“唉!三娘你……”布諾深歎一口氣,這三娘怎麼鑽起牛角尖來了,“你不要把所有的罪過放在自已身上,不是那樣的……”
“我是不祥之人,從盤郡死的那天他們都這麼說的,那時我不信,現在我……信了,素兒也是我害死的。”三娘眼神空洞,昂頭看著天。
“這樣跟她磨是不行的,我看我從後方拐去將她捆住帶她回去這樣便是了!”翁藍走到歐飛身邊低聲說道,歐飛突然回看了翁藍一眼,眼神中藏著一種無法語言的深情,深深地注視了半晌,他回頭闊步向前,翁藍沒有讀懂他眼中的神情,見他這一舉動竟是有些無法理解。
隻見歐飛趁著三娘不防,迅速抓住三娘的手腕向自已的方向拉了過來,這個舉動不僅驚呆了周邊的人,就連三娘頓時在無瑕反抗之際撞入歐飛的懷裏。
“你……”三娘用力推開他卻發現自已被緊緊環抱住毫無反攻之力,“你放開!”
歐飛隻是緊緊地抱住三娘沉默無語地任她在懷裏掙紮,直到已毫無氣力地停了下來,癱倒在歐飛身上,旁邊的這幾個人早已被三娘的哭叫聲嚇住,特別是翁藍,她看著歐飛緊緊環抱著三娘的動作,她心中的不解頓時化成一種心痛,那種痛是一種連咽口水都會感覺到的刺痛。
“你說你是不祥之人,我同樣也是一個不祥之人,”歐飛自我冷嘲道,“自小就沒有母親,長大之後有了自已愛的人不久,她又死於意外,緊接著父親失蹤,為了尋找他,我來到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辜負了一個女人,又害慘了另一個女人……”
說及此處,歐飛停一停無奈的眼光射向一旁的翁藍,回憶如潮水般湧入大腦,心中五味俱全,翁藍與他目光相觸,隻覺自已早已被吸入他深邃的目光之中無法自拔,她心頭微微一震,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痛楚。
三娘此時在歐飛的懷中沉默著,梨花帶雨的臉上露出一絲平靜,她靜靜地聽著歐飛的話,不覺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歐飛突然環視周圍的這幾個人,又低下頭看著在他懷中孤獨顫抖的三娘,他淡淡地說道:“既然我們都是不祥之人,那麼讓我們一起去麵對所有的不順與不祥,好嗎?”
三娘和翁藍的反應都是為之一驚,然後兩人的目光都投向歐飛,三娘與歐飛對望了良久,她從歐飛眼中看到了淚光,而她此時卻不知道,歐飛的淚光是強忍著壓抑住內心的真情而閃出的光。
“這……這算不算是在求親呢?”布諾的笑打破了平靜,他幾乎忘了旁邊的已呆若木雞的翁藍,“今晚是月圓之夜,好日子,不如咱們就今晚辦了唄!唉呀!太久沒辦過喜事了,要衝衝喜了!”
此時三娘幸福的淚水已流了出來,臉上有了重新振作的神色,但被布諾這麼一說又有些害羞地低下頭,難得一見的一副小女人的模樣,歐飛臉上淡淡一笑,向翁藍方才站立的位置望去時,她早已默默地往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