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起身,布諾將手中的羚號口向下,對著屍身,於是口中念法,隻見一團白霧呼嘯而出已旋在半空之中,陰風內突地閃出幾個黑影,將那團白霧中扯在手中,這時,大家才清楚地看到白霧中盤郡的樣子,三娘不舍地跑過去呼喚著盤郡的名字,一個撕心裂肺的聲音回蕩在這片陰森的竹林之內,歐飛緊摟住三娘的肩膀,他此時不知如何安慰傷心欲絕的三娘
在布諾的送魂咒下天空中的盤郡的魂魄被鬼差拉了去,最後回眸盤郡那張慘白無力的臉上不舍的神情深深地印在三娘的腦海中。一切沉浸在悲痛中,歐飛默默地在鬼差指定的洞上方的土裏挖好坑,布諾將一張金黃絲綢拿出裹住盤郡的身體,然後將他放入坑中,於是填上土,素兒將早已準備的白花遞給三娘,三娘平靜的臉上仍舊有淚痕,她細致地將白花插滿盤郡的墳頭,然後將自已的手指咬破,將血滴入土中,她想讓自已的血與土裏亡夫的血混合在一起。
布諾見了有些心痛,他輕說道:“三娘,放心,我幫他包上的那金絲布是可以助他下輩子平平安安,投胎的人家富貴繁華,不會讓他再受苦的。”
翁藍此時的注意力並不在這場傷感的葬禮上,她此時竟注意到方才素兒拿來的那些白花上,這些白花十分眼熟,她仔細一看,沒錯,就是在翔鳳山脈中古質山至紫青峰路上的小白花,也是在龍騰山迷宮森林裏為他們帶過路的小白花,她想了想,轉頭看著身旁的素兒問道:“這小白花是在哪裏摘的?”
素兒毫不在意地答道:“就在前麵,我們族的山林內都會有這樣的花,這種花的名字就‘迷穀白’!”
“‘迷穀白’?”翁藍若有所思地問道,“這種花隻有族內有?”
“你怎麼知道的?這是先人獨植之花,這種花就是我們族人在山林中的引路花,有了它就不會迷路。”素兒說起這個來倒是愁眉一展,開朗了一些,說道,“據說先人在林中狩獵常有迷失方向的時侯,後來發現這花能引路,所以就叫它為‘迷穀白’。”
翁藍一聽,更是心中大驚,既然是獨植這花,為何在翔鳳山會有這樣的花?這時她又想起從古質到紫青峰那山路上的一些原始植物,她心中浮現一種可能,但是她很快就否認了這種可能性,如果這個可能性成立的話,那麼事情將會變成更加複雜,她深呼一口氣,可能是自已胡思亂想太多了。
盤郡的事情辦妥,歐飛等人回到素兒的宅子內,三娘這日整日滴水不沾,剛到傍晚就央央入睡了,屋裏的人心情都不佳,有的早早入睡,有的則是在一旁發呆,素兒一日無話,她在院子裏頭徘徊著,神情不大好,歐飛隱約覺得素兒似乎知道這件事情裏頭的秘密,於是他也跟著來到院子裏。
“素兒姑娘。”歐飛主動上前,隻見素兒有些個驚慌,然後又強擠出笑臉。
“歐大哥,這麼晚了還不去休息?”素兒雙手環抱在胸前,強顏笑道。
歐飛笑了笑,看她一副防衛的樣子,似乎很難探出口風來,倒不如試探著來問,他想了想然後聳聳肩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情,道:“我有一事相求!”
“請說!”素兒表情認真起來。
“我想……”歐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我想知道三娘與盤郡以前的事的。你也知道,我……”
話還沒說完,隻見素兒撲哧一聲笑了,但瞬間臉上的表情又平複下來淡淡地說道:“你跟我一般傻。”
跟她一般傻?歐飛沒聽懂,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也有故事?歐飛沒有追問素兒他心中的疑惑而是“嘿嘿”地笑起來道:“素兒姑娘,你就跟我說說吧!”
素兒笑了笑,露出一排貝殼般潔白的牙齒,然後踱步到院中央的月下,抬頭看著月亮,月光灑在她清純無比的臉上,她那雙美目此時如深湖一般難以捉摸,歐飛心裏隱隱覺得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