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裏知道,此時路上已設重重埋伏,隻等他一腳踏進網中!
關山月沒走出幾步,發覺腳踩到什麼軟綿綿的東西,下意識的停住腳步向下看去,還沒看清是什麼東西,身子就被什麼軟綿綿的重力拉的憑空而起,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被羅進一張軟牛筋編製的蜘蛛網中!他知道這東西是平時對付武功高強的逃犯所用,為官府的公器,私人即便是有也不敢貿然使用,便知道自己的行蹤暴露了!
此時他成了束手待斃的網中人,後悔莫及不該折回這一趟。
當初離開晉州府就是怕被姓章的追殺,來了燕州之後單獨租下院落也是以防婭兒的蹤跡被人知曉埋下後患,可是現在婭兒的行蹤卻被他自己暴露了!就怕那姓章的下死手斬草除根!可現在後悔有什麼用!
埋伏的人從天而降,清一色的侍衛親軍。他們迅速的圍過來,像是觀賞一隻稀奇的動物一樣借著淡淡夜色打量著網裏的關山月。
巷子裏有細碎的腳步重疊聲傳來,火把的光亮瞬時點的巷子裏如同白晝。那些親軍立刻恭敬的讓開道,施禮齊聲輕呼道:“都虞候大人!”
關山月透過細密的網眼看向來人,一身暗朱色虞候官服,裏麵還套著金絲軟甲,身形魁梧肥頭大耳,嘴角那絲陰笑格外的清楚。
正是侍衛親軍都虞候章元寶!
關山月暗暗歎息一聲,當初自己撞見章元寶當街調戲良家婦女插手管下閑事,卻遭來章元寶的凶殘追殺!大魘如今的軍風,軍官比匪徒還要可怕!天理何在!
如果不是為了女兒,就算他死,也不會在這種敗類麵前低一下頭!
“都虞候大人,別來無恙?也不知關某哪裏得罪了大人,惹得大人要趕盡殺絕?”關山月頭頂著軟網,咬牙雙手作揖帶著幾分恭敬道。
章元寶顯然是對關山月的態度有些吃驚,這個素來軟硬不吃的熊貨,今天怎麼如此客氣了?
“嗬嗬,別來無恙啊關都頭!昔日聽說你遭盜匪襲擊受了重傷生命垂危,本都虞候還打算請大夫去替你診治,可是料想等本都虞候請的大夫到了,關都頭你隻怕早已屍體腐爛生瘡了,就沒再多事,想不到原來你還活的好好的!”
章元寶一臉獰笑,因為攝入過多油水養的滿臉橫肉的臉抖動不停,眼神裏殺機一片。他章元寶從來不會放過一個得罪過自己的不如自己的人,今日無意中來燕州看蹴鞠賽事得知關山月沒死,胸悶的連晚飯也吃不下,不惜派出所有可用的親信查到關山月在燕州的暗門,提前一步埋伏在這裏下手。但現在還不到深夜,不想引起什麼騷動才用軟網將他捕住,打算等事情解決之後再動手。
反正是快死之人,且讓他多說幾句廢話!
關山月看出章元寶眼中殺機,知道這一次再逃不過,不再抱有僥幸。隻是暗暗祈禱章元寶不至於斬草除根連七歲的女兒也不放過。他不想在這裏多做停留,要是讓婭兒聽到這邊的動靜,那可就糟了。想到這裏他又低聲道:“都虞候大人,是小的從前不知天高地厚,一切都是小的不是,小的不敢請求都虞候大人饒恕,但求都虞候大人給個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