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09,寧靜睜開眼睛,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這麼多年養成的生物鍾真的是個神奇的東西,昨晚寫論文明明困頓得要死,睡前下定決心要多睡一會,心裏還暗忖著肆無忌憚睡懶覺的人生會是多麼的幸福。
可是,無奈時間一到,大腦卻卻一瞬間清醒,想要賴床都不行。頭腦清明得很,竟然連以往剛剛醒來的迷糊都沒有,眼睛瞪的大大的,甚至昨天苦苦思索的多層層合板公式都躍然腦海,似是迫不及待的要發揮作用。
說到這兒,寧靜發自肺腑的羨慕那些一睡就可以“山中無日月”的“覺主”們,就像是寢室的那幾隻,隻要第二天沒課,窗簾一拉就可以隨意開睡,生物鍾?那是個啥?能次嗎?每次寧靜都在外麵胡亂轉了一大圈回寢午休才能聽見她們吭吭哧哧爬起來洗漱吃飯的聲音。
故而,多次想睡懶覺而不得的寧靜深深地意識到:馬克思的辯證法果然是大大的有道理,萬事萬物都是具有兩麵性的。生物鍾也不是一直都是個好東西,尤其在想要睡懶覺的時候。
想起馬克思就瞬間想起馬哲課上的周老師,想起上次馬哲課上被周老師提問普遍聯係真理,想起自己還沒補上的馬哲課作業,想起…周老師那個鋥光瓦亮的腦門,瞬間發散思維結束。
寧靜懊惱的再把頭紮進自家太後專門準備的的柔軟的抱枕裏,圓圓的小腦袋紮在紫粉色的枕頭上,純棉的質感,溫軟舒適。用著非常大的力氣蹭著枕頭,接著又滾了兩滾,直到細碎的發梢帶起星星點點的靜電,OMG,還是不可能再次入睡,憤怒的把小拳頭砸向抱枕,“嘭”的一聲悶響,然後聽到對麵床上張念念的一聲哼唧,寧靜隻能無力的爬起來。
馬上就要進入四月,水還是有些冷沁的感覺,一般的大學都是獨立供水的,寧靜所在的D大也不例外,慢慢擰開沁著水珠的水龍頭,看著深井水猛的從龍頭中噴流而出,帶著些許消毒劑的泡沫,頗有些符合S市的工業城市的感覺。猛一接觸,寧靜打了一個冷顫,真的是從身到心的透心涼,寧靜一邊洗漱一邊走神,在大腦裏邊走神邊自娛自樂了一會兒,終於緩解了一下渴睡而不得所帶來的糟糕情緒。洗漱完畢,寧靜往臉上簡單抹了些乳液,套上今年新買的水粉色addidas運動衣就出了宿舍。
D大在國內而言很是聞名的一所工科大學了,尤其是機械專業,完爆國外知名院校,不過當年,她僅僅是瞧上了這裏是符合她分數線的離家最近的一所大學才來到了這裏。
每個外出上學的孩子都曾經發誓要離家遠遠的,似是想要證明上了大學的自己已經是一個成年人,遠離父母也能把自己料理的井井有條,而並非是父母口中那個長不大的小孩子了,殊不知,這樣的計較洽也是還未成熟的體現。
當年的寧靜也不例外,報考的時候就一再強調不能離家太近,非要體會一下孤身在外求學的感覺,可是由於自家太後又絕對不許她離家太遠,經過了曆時一個月的拉鋸戰,終於,寧爸爸一聲令下“不許離家超過1000裏!”。於是,生性畏父的寧靜隻能暗惱自己背後沒人撐腰,看著自家太後得意洋洋的得瑟模樣,卻再不敢明目張膽的和自家太後對著幹。
於是,內心不忿的寧靜選了這麼一個鄰省500公裏的大學。可是,轉眼間三年的時間都要過去了,寧靜現在卻在萬分感謝當時父親的決定:當我們離家久了,思鄉的情緒便也噴薄而來了。距離似乎也像時間一樣有著莫名的力量,讓我們的心越發脆弱也愈發堅強。當年信誓旦旦說隻有寒暑假才會回家的寧靜現在隻要抽出時間就“不遠千裏”的奔赴回家,賴在父母的身邊共享親情的快樂。
由於是百年古校,D大不僅地處市中心,並且樹木繁多,學校旁邊就是一個半大不小的公園,連著人民廣場,寧靜沒事的時候就一定會來跑幾圈,在她看來,這裏比跑一圈都要遭受三五個籃球襲擊的體育場好的不止一點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