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人急著要走,而是東京那邊催的實在緊,若是耽誤了,過了時景,這貨物便不值錢了。”蘇全海哭喪著臉說道。
“你們這些經商的真是要錢不要命,也罷,你們出城吧。”嚴都頭擺擺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蘇全海急忙點頭哈腰的致謝,鳳州城的東門緩緩打開,車隊緩緩地出了鳳州城,看著身後城門緩緩關閉,唐飛感觸良多,在大蜀幾次身陷險地,天潭村屠村之禍、夏空的死、還有為了救自己和孔雲而死去的三府五寨的好漢們,一切的一切讓唐飛突然回首騎在馬上高聲喊道:“等到我唐飛回來之日,便是你們大蜀滅國之時!孟旭!你給老子等著!”
唐飛這一嗓子鳳州城內人肯定是聽不見,但是車隊的人可都聽到了,王雪真嚇得急忙喊道:“唐。。。。。。白虎使!你瘋了!”
“那有什麼,我們不是已經出了大蜀麼?喊喊又有何妨?”唐飛一點也不在意周圍人看自己的眼神。
蘇全海抹了一把頭上的虛汗,自語道:“我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沒聽到。。。。。。”
走在前麵的李澤龍聽了唐飛的話,回頭看了一眼唐飛,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向前走去,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車隊沿著官道緩緩前行,越往前走著這路越是崎嶇,唐飛愛惜大紅,生怕這匹好馬崴了蹄子,便翻身下來步行,反正車隊的行進速度也慢,很快,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蘇全海便差人過來通知,隊伍停止前進,在官道旁邊的一處矮坡上紮營,明天再走。
平坦的矮坡上升起了一堆堆的篝火,華青商會的鏢師和夥計似乎都很懼怕興唐會的眾人,沒有一個人過來,全都在一邊啃著自帶的幹糧,唐飛等人則在另外一邊,吃飯正吃到一半,蘇全海帶著一個商隊的副手走了過來,他微笑著說道:“諸位,我們這一路速度遲緩,恐怕會誤了諸位的大事,所以明天我們還是分開走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一名小頭目站起來暴喝道。
看著小頭目魁梧的身軀,蘇全海臉上堆笑的說道:“沒。。。。。。沒什麼意思,隻是我們這一路實在走的太慢,害怕耽誤了諸位的行程。。。。。。”
“我們很討厭麼?”小頭目厲聲喝道,吐沫星子亂飛,噴了蘇全海一臉,蘇全海連連擺手,搖頭道:“自然不是。”
“不是就乖乖跟我們一起走!”小頭目惡聲惡氣的說道。
那個副手是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此時忍不住說道:“我們就是不想跟你們走,如何?”
聽到這邊抄了起來,華清會的夥計和鏢師紛紛趕了過來,看見副手被小頭目揪著衣領,一些年輕的夥計立時不幹了。
“直娘賊!放開龐管事!”
“皮癢了爺給你鬆鬆!”
一時間夥計群情激奮,李澤龍臉色一冷,正要說話,便聽到遠處隱約傳來了陣陣喊殺聲,蘇全海臉色突然一變,說道:“不好!前方怕是在打仗!”
龐管事也顧不上自己被扯亂的衣衫,急匆匆的說道:“快!將車子全部往林子裏趕,動作快!”
華青會的夥計們顧不上其他了,全部跑向停在旁邊的車輛前,手忙腳亂的往樹林中趕去,遠處的喊殺聲越來越近,李澤龍站起來說道:“我們也去樹林中。”
眾人立刻跟著華青會的人鑽進了林子中,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幾百來名身穿褐色衣衫的蜀兵急匆匆的來到了官道上,看這些人神色緊張,有的人兩手空空,有的人頭盔歪戴,不少人還帶著傷,便知道這些是前麵敗退下來的潰兵。
“停下!都停下!”一名指揮高聲喊道。
這些疲憊不堪的蜀兵一聽到命令一下子橫七豎八的歪倒在官道兩邊,也不管沾了一身的塵土,狼狽至極。
“去,過去幾個人看看附近有沒有村子,跑了半天連口水都沒有。”那名指揮扯開自己的衣領,高聲喝道。
“大人!前方發現了幾堆還熄滅的篝火。”
“還有不少牛糞。”
“大人,這裏有車轍印子。”
不一會兒,幾個士兵跑過來稟報道。
“格老子的,剛才一定有人在這裏,去找找看!”這名指揮站起來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