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顯德六年三月,周世宗柴榮率軍北伐攻打遼國,以吳延祚、張美權留守東京,下令諸將各領馬步諸軍及水師赴滄州,韓通為陸路都部署,趙匡胤為水路都部署。全麵攻遼,一時間北方戰火四起,大周無暇西顧,周蜀邊境迎來了久違的和平。
大蜀廣政二十二年三月,天氣漸漸暖和了起來,因為沒有戰事,一些大商人奔波於周蜀兩國邊境,以前因為戰爭封鎖的一些道路也解除了封鎖,官道上盡是各大商戶的拉貨馬車,這也間接地使山賊這個行當如雨後春筍般紛紛冒了出來,瘋狂的收取著買路財,使得兩國商人叫苦不得,又因為這是民間私底下的交易,並沒有得到官府的承認,所以兩國都沒有派兵清剿邊境上的山賊,一些商人不得已隻能請鏢局護送貨物,邊境上熱鬧非凡。
“吼!”一聲怒吼,一隻巨大的棕熊從樹林中衝了出來,經過一個漫長的冬天,這隻剛從冬眠中起來的棕熊急需大量進食,來滿足它那巨大的饑餓感,眼前的人類出來的太是時候了,雖然沒有鮮魚和蜂蜜好吃,但是先墊吧墊吧還是不錯的。棕熊怒吼一聲,直起身子向著眼前這個人類撲來,隻見此人身穿一身獸皮做成的衣服,滿臉都是胡子,頭發亂糟糟的像是一團鳥窩,活像一個野人,隻有那一雙眼睛充滿了銳氣。隻見此人縱身一躍,棕熊就撲了一個空,身在半空,野人摘下背後的大弓,“嗖!”的一聲,一支純黑色羽箭應聲而出,“噗!”的一聲,正中棕熊左眼,羽箭威力驚人,生生的從棕熊後腦攢出,棕熊瘋狂的嘶吼著,不斷揮舞著厚重的雙爪,野人有摘下一支羽箭,“嘣!”的一聲,正中右眼,棕熊終於悲鳴一聲,倒在了地上。野人將大弓背在背後,將掉落在額前的一縷頭發捋了上去,露出了一張剛毅的臉龐,正是兩個月前逃進山裏的唐飛,當日逃出來之後,唐飛在山上待了3天,又重新返回了天潭村,見到了夏空的墓碑,唐飛恭敬地從新祭拜了一番之後,從那匹死去的戰馬上唐飛找到了一塊腰牌,上麵刻有四個字,“大蜀銀羽”,知道了對方是什麼來頭,唐飛發誓有朝一日要親手滅了蜀國!為夏空報仇!
“得得得!”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陣馬蹄聲,唐飛微微一怔,來到這座山裏這麼長時間了,還是第一次有人來,唐飛不動聲色,將兩支黑羽箭拔出來,擦掉上麵的血漬,裝回了箭壺中,不一會兒,一隊十幾人的馬隊從下方的空地上跑過。
“籲~~~“為首的一名騎士發現了唐飛和地上的棕熊,立刻停了下來,其餘人也都停了下來,為首一人30來歲,穿著一身黑色勁裝,腰間掛著一把橫刀,馬鞍上還有一把勁弩。他看見唐飛正站在原地看著他,不禁喜出望外,策馬走過去說道:“這位壯士,在下齊遠,我們是大周寶玉齋的商人,想去成都府辦事,抄近道卻不想在這大山中迷了路,還請這位壯士帶下路,必有重謝。”
齊遠身後的一名穿著紅色勁裝的少女策馬來到齊遠背後低聲說道:“哥,你看那個獵人背後的弓。”
齊遠這才注意到唐飛背後的震天弓,“好大的弓,奇怪,一個山野獵戶,怎麼會有這種弓?”
“不會是逃兵吧?”少女猜到。
“不可亂猜,是不是逃兵都和我們沒關係,我們要盡快趕到成都府。”齊遠凝聲說道。
“噢,知道了。”少女吐了吐粉嫩的小舌頭,不再說話。
聽了齊遠的話,唐飛沒有吭聲,腦子裏卻開始合計起來,自己在這山上躲了這麼長時間,沒見有人再來尋找自己,而自己也曾幾次去鳳州府探查消息,對方也沒有什麼動靜,既然如此,自己也可以去成都府報仇了!想罷,唐飛點點頭,說道:“當然可以,這幾天我也正打算去一下風州府,將這幾天打的獸皮賣了,我帶你們去。”
“多謝!”齊遠也是個爽快人,掏出一小塊銀子約莫5兩重扔給了唐飛,說道:“到了成都府,再付5兩。”唐飛沒有接他話,將銀子塞入懷裏,來到棕熊的屍體前,說道:“還請你們稍等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我們和你一起去。”齊遠同來的兩個青年說道。
唐飛知道他們是怕他帶著錢跑路,不給他們帶路,不過唐飛也沒有揭穿他們,轉身抓住棕熊的兩條腿,雙臂一發力,將這頭足有幾百斤的棕熊一把扛在了肩頭,在齊遠等人驚訝的目光中大步向著遠方走去。
齊遠看著唐飛的背影,說道:“這個獵人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