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寺在哪裏?”林劣微皺眉頭,他察覺到不下於五道靈識掃過這裏。
若再不離開,恐怕會引來棟城世家的關注。
“在東邊,棟城東街。”那人吞咽著口水,臉色蒼白。
林劣一語不發,轉身離開。
而對方卻像未從驚悚中反應過來,怔怔而立,過了好久方才鬆了口氣:“趕快回家族,還是莫要惹事了。”
他們幾人並非家族重要人物,也沒想會有族人來討回麵子。
於是灰溜溜地逃離酒樓,安寧下來。
“安元寺有佛宗正宗的功法靈術,若是能感受一下,對我自身也並非是沒有好處。我的肉體佛焰與班禪手都和佛宗有關。”
林劣心中是如此想的。
但卻並不像惹出什麼事來,能靜心聆聽是為最好。
寺廟的牆壁塗抹為淡黃,廟門外兩名光頭弟子低頭站立,似乎遁入空門,無所要求。
“兩位師傅,進入此寺是否需要邀請函?”林劣開口問道。
兩名弟子抬頭好奇看了他一眼,其中一個搖頭道:“邀請函是不需要,但今日都是棟城才俊到來,不迎接平常香客與外人。”
外人指的是毫無境界的修道者,已經並非修道者的平凡之輩。
林劣聽了出來。
這時,風吹寺廟之外的桐樹,落葉飄飄。
他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過去,那落葉當即便化作了灰燼,林劣說道:“如此可好。”
弟子相視一眼,對他點頭道:“可以進去。”便向著兩邊退讓,留出了一道行人空隙。
林劣從中踏入廟門,一股香火氣味便撲鼻而來,洪鍾敲響,嗡嗡有聲。剛進入其中便感到了親切之意,甚至有著要留在其中長久居住的感覺,但立即便被他壓製了下來,這是佛宗的親切吸引之力。
佛看眾生,都是佛子,自然給人親切之意。
而散發出這種感覺的事物是寺廟中的護法神靈,他們散居每一座廟宇,在其中修行,雖然沒人可以發現、可以打擾其,但卻能夠感覺到寺廟中那特殊的氣感。
“古籍記載,佛宗有神靈,道宗有仙靈,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
林劣暗中想到,他漫步走向前方高大的佛殿當中,隻見其內牆壁上有著諸多泥洞。
每一個都大小不同,每一個都放置著一尊佛像、菩薩或者羅漢。
給人威肅、莊嚴、壓抑之感,這是佛的威力。
林劣踏入其中,正是此刻,幾道目光同時掃向他。
或是盛氣淩人,或是不屑輕視,或是好奇有趣,逐個不一。
“你是何人,我從未得知棟城有你這名才俊的存在。”這人站得像一杆長槍,不卑不亢,目光更似寶劍開封,利芒四濺,定在林劣的臉上,有些刺眼。
林劣象征抱拳,說道:“雁城,烈五行。”他此時是有名的天池叛徒,不宜透露身份。相貌方麵確實毫無辦法了。
“原來是雁城的兄弟,我是燕家的燕飛兒。”
一位女子身姿婀娜,嫋嫋娜娜而來,衣袂飄飄,動人心魄,她掩嘴輕笑,聲音柔和道。
“雁城,西方小城而已,何必關心與他,坐等主持或是感悟佛法也要好上一些。”這人並不對林劣感興趣,而是自顧修煉,但語氣中並沒有什麼小視之意。
他很有威嚴,一句話便讓不少的才俊收回視線,也隻有那燕飛兒和那男子仍站在林劣身邊,微笑交談,探聽著這位“烈五行”的身份。
“列位棟城才俊,多侯了。”笑聲蒼老、溫和。
一個光頭老者從佛殿的後麵進入,來到了殿中,微笑佇立。
“主持快快請坐。”燕飛兒笑容甜蜜,攙扶著老者坐在了殿首的蒲團上。
林劣看的可笑,老者即便再身體不便,可也是個修道之人,行走入座還要人攙扶?這燕飛兒真是心有別致。
“哈哈哈,主持,我來晚了。”
身影直接飛入佛殿,轉身留下道殘影,便坐在了一道蒲團上,此人相貌年輕,神情輕浮邪魅,充滿危機感。
主持對燕飛兒哭笑不得,此時看到這人來到,也客氣了一句:“程家公子說笑了,老衲也不過剛剛落座,還是這燕飛兒幫助的,老了,老了,嗬嗬嗬。”
此人竟是程家公子。
林劣低頭掩飾自己異樣的目光,程家作威作福。
為了自家老祖修道之地還要趕走漁村村民,還要殺戮,林劣怎會忘記。
“看來,我與這程家還真有緣分啊。”林劣暗自諷刺笑道。
“人都來齊了,多了一個一個不少。”老和尚麵相慈悲,卻直接點出了此事,又讓林劣成了眾矢之的。
“今日傳法,老衲也是迫於無奈,修行數十載奈何壽元將盡,卻一直未曾尋找到合意弟子,今日受法者無論是誰,我希望你都要保我寺院常在不衰,這些弟子,都交給你了。”老和尚雖然在笑,但卻有悲哀氣息凝聚在佛殿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