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尋玩心大起,將雲舒在懷中蕩了蕩,笑道:“我不累,抱著你回屋如何?就好像……”他這話雖然隻說了一半,但是在場的三人皆是知道他後半句要說什麼。
“輕浮……”
“原來你不喜歡啊……”說著佯作無辜的受氣包模樣作勢要將她放下。
雲舒忙拉了下他的衣領,脫口而出道:“沒有……”。
話一出口,她含羞低頭,支支吾吾了一會才放聲道:“沒有很喜歡!”說著抬腳跳出了項尋的懷抱。
雲舒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將褶皺撫得平整些,輕步德跳到桑逾空的跟前,拱手一揖笑道:“多謝大師搭救之恩。”
項尋於身後輕哼一聲,冷笑道:“眼瞎真是沒得治!救你的人是我!”
桑逾空不理會項尋,麵對雲舒,輕笑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雲舒笑道:“大師至善,小女子更不能將此當成理所應當。”
桑逾空嘴角雖然依舊含著笑,但麵容卻冷卻了很多,輕聲道:“你偏偏要同我算得這般清楚嗎?”
雲舒啞然,回頭看項尋,卻不想那人竟然悠然自得地踩著石板於一旁嘚瑟,分明沒有向這邊瞧來。她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情緒,想要同桑逾空解釋什麼但又想轉身向項尋撒氣。
就在這時,她眼中忽然閃出一團小小的影子,定睛一看,竟是那赤貂郎君的赤貂。這隻赤貂幾經易手,貝衣靈已死想必已經認了陸羽為主子,那麼它現在出現在此很是正常。但是這個貂鼠正是揭穿桑逾空身份的關鍵,她哪裏能讓這個破綻擺在項尋的眼前?
此時那貂鼠正乖乖巧巧地趴在井口矮草邊,像是在看雲舒熱鬧的小看客。
雲舒抬眼去看桑逾空,見他很是細微地向自己搖了搖頭。心中便猜出了一二,莞爾一笑,衝著他比了個噓聲的手勢,躡手躡腳地走近赤貂。桑逾空還沒反應過來這個手勢的含義,雲舒已經一個跳躍撲向赤貂,可憐的小貂鼠定然是還沉浸在方才看熱鬧的情緒之中,全無防備,想它自己也是個武林中有名的神行快手,竟被一個小女子活活壓在了身下,此刻動彈不得。
真赤貂、假赤貂她都有幸見識過,眼前這貨的真偽已經不需要再試探什麼了,她不禁放下心來。
赤貂已然到手,但她卻依舊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相比較嗜血無情的赤貂,她還是喜歡各種各樣的冒牌貨。她覺得身下的小可愛在懷中動彈得挺有趣的,生怕自己一起身這小家夥再跑了,她在等它徹底的乖巧不動。得意之色實在按耐不住,她趴在地上大喊道:“項尋,快來看。”
其實在雲舒剛跳躍趴倒的時候,項尋已經跑了過來。反倒是桑逾空聽到雲舒這聲呼喚之後卻止住了已經抬起的腳步,轉而立於原地。他眼神漠然,瞅著項尋蹲在雲舒的身邊。他同他們二人之間的距離不遠,他倆的親昵嬉笑他都看得一清二楚,這情景讓他覺得比直視烈日還要刺眼。他應該像往日一般閉目不看,但是此時他控製不住自己,仿若隻要自己使勁看,就可以將那二人拆開一般。
雲舒是個很會演戲的姑娘,赤貂出現一定會引起項尋的猜忌,她若是假裝看不見那更坐實了桑逾空就是陸羽的身份。千恩萬謝這是個冒牌貨,正是她發揮自己演技的時候。她將手往懷裏挪了挪,方才太激動,怕是壓壞了它,她手指輕柔安撫著小赤貂。心中激動萬分,好像這赤貂是她失而複得的寵物。
項尋手執折扇輕輕地敲了敲雲舒的肩膀,笑道:“它應該是快被你壓死了。”
雲舒聽言又向上稍微抬了下腰背,抬頭向項尋莞爾一笑,道:“這樣是不是好點?”
項尋將紙扇隨手丟在地上,伸手探進雲舒懷中,輕輕地將赤貂抱了出來。這個動作雖然親昵,但是比這更親密的事情他們也早就嚐試過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時間相隔的有些久,竟覺得這樣簡單的接觸也會麵紅耳赤。不過即使如此他們還是可以灑脫的自然而然。但是這一幕看在桑逾空眼中,他並不這樣認為,他突然覺得項尋的出現不單單是對他計劃的影響,更重要是對他情緒的影響,他從來都不喜歡項尋,現在生生的是討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