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一念錯(2 / 3)

雲舒伸手敲了敲腦殼,抿了抿嘴,環顧四下卻並不見項尋身影,忙是走上前去,躬身行禮,道:“大師,項尋呢?”

這桑逾空抬頭看著她,一臉的血跡斑斑,像極了紅臉關公,本想好心讓她先洗洗幹淨,可見她眉頭緊縮樣子急切,忽然覺得很是不耐煩,抬手指向裏間,道:“你自己去內間尋吧,我便不進去了,他也好少丟一份臉!”說罷閉目養神,心神寧定,手持念珠默念佛語。

雲舒呆了一呆,隻得後退兩步,拱手道:“謝過大師……”轉身剛邁了兩步,又退了回來。桑逾空聽得腳步去了又回,緩緩睜開眼睛,正瞧見她彎著腰拱手行禮道:“不管您是否接受,我還是想為自己之前的無禮給您道歉。”說罷緩了緩氣息,疾步奔向裏間。桑逾空瞧著她疾走的背影,當下眼皮一沉,冷卻了麵容。

拐了兩彎,雲舒已是站在內間門外,見緊緊關閉的木板門,卻忽然有些氣短。既然得到了屋子主人桑逾空的應允,就應該直接破門而入探個究竟,可此刻立在門前卻又忽然猶豫著打起了退堂鼓。

她於門前兩步之遙踱來踱去,卻偏就不願推門而入,若說原由竟也說不清,耳邊總是飄來桑逾空的話:“是項尋不想我們去!”此刻想來桑逾空沒有必要騙她,不由心中更是煩亂,或許項尋真的有什麼事情,存心想要隱瞞,若是被自己撞破,一時間如何麵對?若是好事便罷了,若是壞事,豈不鬧的雙方尷尬?

思來想去,在門外又是扭捏了半晌,已是邁開的步子終究是退了回來,已是舉起的手終究沒有叩門。她深深歎了一口氣,可正在她準備轉身離開之時,卻聽到屋內“咣當”一聲,像是起開窗子又猛然合上的聲音,聲響很沉很重,大得蹊蹺,顯然不會是正常開窗關窗的聲音。

她心中隻覺不妙,趕忙抬手叩了叩門,冷聲道:“項尋?你在裏麵嗎?”卻不見回複,她不再多想,隻覺屋內定不尋常,忙是推門而入,可印入眼簾的情景讓她竟恍然覺得自己方才是推開了地獄之門。腦袋嗡嗡作響,眼前晃晃不定。

項尋確實在此,可沒想到的是他此刻竟是衣衫淩亂地躺在床榻之上,他沒有危險他隻是酣然而睡。屋內還有陣陣清香,這香味不是大廳裏桑逾空禮佛時所用的檀香,而是淡淡幽幽的女兒胭脂味,走近一步這種味道更濃烈一分,仔細分辨下還混著濃濃地酒氣,女兒香男兒酒兩者混在一起,雲舒更是陣陣泛嘔。

她來不及發火發怒,趕忙跑到窗前支起窗架四下望去,本也不指望能瞧見什麼,可此時此刻真是應了那句天不藏奸。一抹子淡淡的粉色衣袂,一頭披肩秀發迎風飄揚,一根粉色絲帶係在發間,這顯然組成了一位妙齡女子的背影,正是在其隱入林子的前一刻被雲舒瞧得個真真切切。

雲舒斷定之前那“咣當”一聲,必然是方才女子跳窗而逃的證明。所以這就是桑逾空的禮物?她還記得之前自己在草廬門外,項尋說到“禮物”二字時那欣喜的聲音,果然美酒佳人是浪蕩男兒最為竊喜的禮物,難怪桑逾空會說,此時項尋定然不希望被打擾,誰會在男女相互愛悅之時希望被別人打擾?此刻她竟然有些感謝桑逾空之前阻止了自己,若是早了一步,瞧見了更為香豔的情景,又是何等尷尬。

雲舒冷笑地一步步走近床榻,床榻上的項尋依舊在酣睡之中,嘴角還露著淺淺笑意,這笑雖淺卻像是含著蜜,想必是睡夢之中也正躺在女子懷抱裏,受其親熱憐惜。然而更讓雲舒覺得紮眼的是,他的手中此時此刻正緊緊地握著一件粉色的女子肚兜。回想起自己在草廬外被小道姑襲擊時險些毀容受辱,呼喊救命的時候,聲嘶力竭,喉嚨扯得現在還有隱隱痛感。而項尋呢?他卻正是美酒半杯!佳人在懷!楚夢雲雨!